大军回营埋锅造饭之后,袁耀将众人召集到帅帐之内,道“诸君,今日已经攻城一次,尔等有何破敌之策?”

    众将士想想刺猬一般的黄州城,心中也颇感无奈,要是论起战阵冲杀,他们自然谁也不惧!可是现在邓龙就闭门自守根本不出城迎战,纵然他们浑身是铁,又能打几根钉呢?

    袁耀大军算上水军也就将近五万兵马,这些兵马已经是他们能够动用的最大兵力,若是用蛮力攻打黄州,最后就算是把城池给攻下来了,城内的一万守军又得杀伤他们多少兵马?

    若是这五万大军在黄州城下就伤亡惨重,他们后面又该拿什么来怎么攻打地势更为险峻的夏口城和三江口呢?

    众将都低着头没有说话,庞统想了一会儿,胸有成竹的上前一拜,道“主公,臣认为我大军受挫于黄州城下,这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!”

    袁耀一脸诧异的看向庞统,道“哦?此言何解?”

    庞统抚须一笑,道“主公,要知道此次攻伐江夏之战,并不单单是主公和江夏黄祖之间的对决,我大军侧翼有江东兵马虎视眈眈,江夏黄祖身后还站着荆州刘表这个后援!”

    “先前文长将军一举袭破鄂县,主公大军到来之后,更是接连逼降下雉、蕲春等县,我五万大军得以长驱直入直接杀到了黄州城下!”

    “先前我大军攻城拔寨势如破竹,兵锋锐不可当,看似局面对主公一片大好!”庞统说到这里,再次对袁耀躬身一拜,道“可是主公你难道不觉得我大军表现的有些太过锋芒毕露了么?若是我大军在此时再攻下黄州,那岂不就相当于是将主公架在火上烘烤?常言道,木秀于林风必摧之!若是主公锋芒太盛,不管是江东兵马还是荆州刘表,他们定会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我大军身上,如此而来,局势会对主公更加不利!”

    袁耀听到此处,冷汗都惊出来一身,最近这段时间还是有些骄纵了,竟然把江东兵马还是刘表都给忘了!

    春风得意带来的一定是惨烈的打击,自己还是要谨慎啊!

    袁耀点头一下道“士元所言有理,是我有些疏忽了,那依你之见,我大军当如何自处?”

    “主公英明!”庞统先是夸赞袁耀一句,接着说道“在臣看来,我大军此时受挫于黄州城下,可谓是正当其时!外面早有传言,说主公用兵全靠出奇制胜,我大军打不了硬仗恶战!”

    “以臣之见,主公何不就坐实了这则传言呢?若是我大军受挫于黄州城下,无论是江东孙策周瑜等人,还是荆州刘表君臣,定会以为传言为真,我大军的战力并不足为惧。到时他们定会将注意力从主公身上转移出来,而放到他们彼此身上,江东和荆州早有血海深仇,一旦他们将注意力放到彼此身上定会产生冲突,等到他们两家发生大战,到时主公不但可谋取江夏,更可坐观成败谋取更大的好处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!好!我有士元和众将相助,何愁大事不成!”袁耀大笑几声,迟疑片刻,再次问道“看来士元心中已有攻破黄州之策矣?”

    庞统也知道他的这番谋划全部都放在一个关键点之上,那就是袁耀大军能够自主的掌握攻破黄州的进度,只有如此,袁耀才可以进退从容。

    好在庞统心中已有定计,点头应道“主公放心便是,黄州不过区区弹丸之地,其险皆在护城河之上,臣心中已有破城之策,只要主公需要,臣随时可以为主公破城!”

    袁耀这才放心下来,微微思量片刻,看向众人说道“士元刚才提了一下,外面有传言,说我领兵作战全靠出奇制胜,我部大军打不了硬仗恶战。这番话我也听说过,这则传言虽说是空穴来风,但是却未必无因,我大军没有打过正面硬仗和攻城血战,这也是事实!”

    “我方才也想了一下,我部大军确实还需要这方面的锻炼。这次大军受挫于黄州城下属实是一件好事,正好可以借黄州城来进行练兵,实战锻炼我部大军攻城和正面作战的能力!”

    “文长、再兴,听令!从明天开始,你们两人每日轮流率军攻城,就借助黄州城的城防来锻炼我部大军的战力,这里的兵马锻炼完毕之后,再从柴桑将李嗣业所部的兵马轮换过来参与攻城!这黄州城就是一座练兵场,我要借助此地将我部大军真正的锤炼成无敌铁血之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