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余宣帮陈凯,纯粹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爱护,否则就算那酒樽再值钱,也远远达不到别人给他出的五百万的鉴定费。

    “余叔,怎么样?是这件吧?”这边余宣话声刚落,那边陈凯就报了个盒子走进了餐厅,将盒子放在了余宣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嗯?是这件,不假……”

    余宣拿起那高约十来公分的青铜酒樽打量了好一会,将其又装在了盒子里推到陈凯面前,开口说道:“小凯,你这心意我领了,不过这东西还是给老陈拿回去吧,他要是知道这玩意没了,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呢……”

    就凭着当年蹲牛棚时两位老大哥对自己的照顾,余宣也是不能拿了老陈的心爱之物,之所以让陈凯拿下来,只不过是想把玩一番罢了。

    “余叔,您就放心拿着吧,我给老陈同志说过了,他要是不答应,您说我敢吗?”

    陈凯笑着把盒子又推了回去,他知道余宣现在去一趟缅甸的身价,这青铜酒樽可是真正的秦代宫廷酒器,虽然不值五百万,但两三百万还是值的,多少能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。

    “这事儿回头再说吧……”

    余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,说道:“小凯,你以前从来都不赌石的,怎么这次突然就要赌石了?你也知道,赌石的风险很大,就是你余叔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……”

    余宣在翡翠玉石的鉴定上,绝对是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,以前也没少帮陈凯,但是他知道,陈凯购买原石向来都是买半赌或者是全部开出来的玉料,还从来没有去赌过翡翠。

    “老师,您说赌石,就是这次要带我去见识的吗?”听余宣提及赌石,方逸忍不住问了一句,他经常听余宣提起自己赌石的战绩,听得方逸是热血沸腾,但方逸还从来都没亲身经历过。

    所谓赌石,指的就是缅甸的矿主们将开采出来包着一层石皮的翡翠原石运出来,让人凭着那层石皮来判断原石里面是否有翡翠和翡翠的等级。

    这种没打磨掉石皮的原石虽然便宜,但却是有极大的风险,因为就是世上最精密的机器,也无法隔着石皮看到里面的玉肉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原石的赌性就变得很重了,有人花了百十块钱,就有可能开出价值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石头,也有人花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,开出来的玉石却是一文不值,所以很多人因为赌石一夜暴富,也有无数人因为赌石倾家荡产。

    正因为赌性如此之大,也吸引到了无数人参与进来,这其中有专业的赌徒,也有珠宝公司的老板和玉石商人们。

    当然,赌徒和生意人也是有区别的,那就是赌徒一般都是全赌,而商人们却是会从赌徒手上购买半赌或者是成品的料子,两者之间可以说是一种寄生的关系。

    “余叔,我这次不赌是不行了……”

    听到余宣的话,陈凯一脸无奈的说道:“你也知道缅甸现在的形势很不好,明年的公盘还不知道能不能开呢,我得囤积点料子,要不然万一形势再恶化,我那些翡翠店都得关门大吉……”

    陈凯并不是个赌性很大的人,他做生意向来求稳,但是这次的外部因素,也让他不得不赌一把了。

    翡翠这种玉石,全世界只产于缅甸一处长约几十公里的河道两旁,产量多少先且不说,它的开采和运输环境却是十分的恶劣,每年死于矿难的人不知凡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