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傍晚,江竞文从文学社回到江府里,江橙放学立马前往江竞文的书房见他,说了舅舅准备来接她去香港读书的事情。

    江橙打算先搞定江竞文这边,再去和大太太说为好。

    江竞文看了看江橙,半响回道:“香港现在是英国人的地盘,去那读书,好是好,但你的年纪终究是小了些,还是跟着去上海吧。”

    说实话,江竞文是不喜欢这个爱折腾事的侄女,但让江橙就这么离开江家去香港,他有些迟疑。

    江橙上前一步递上一张纸条:“这是舅舅的来信,您看看”。

    江竞文接过来一看:“这可是真的?”

    江橙点点头,又掏出另外一张纸条:“这是彩铅的制作方法,侄女谢过之前您和二婶的仗义相助”,接着又强调自己的意愿:“去香港的事我想好了,户籍的事情还请二叔帮忙。”

    出让铅笔两成干股,是请动江二太太帮忙对付江三太太的谢礼,但2成干股被江竞友收回,江橙只得拿出彩铅的制作方法。

    江竞文自然知道江橙的意思,接过纸条确认无虞后放进抽屉里,方才叹口气,挥手道:“罢了,我同意了,我会与你大娘和三姨娘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谢二叔。”江橙道谢离开,江竞文愿意帮忙,这事已然成功一半了。

    江橙将舅舅的书信收好,从江竞文的院子出来后,转身往江梒的院子走去,江梒这两天发烧生病了,她打算去看看江梒。

    五姨太和江梒的院子小而精致,栽种着的石榴树、海棠花,江橙在小丫鬟的带领下进了院落,五姨太的丫鬟云苕笑着将江橙领到屋里坐,笑吟吟的道:“四小姐来啦,六小姐这会子已经退热,但还要再养几天,这会正睡着呢,五姨太下午出去了还未回来哩,四小姐来的不巧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打扰六妹休息了。”江梒这次生病,是累到了,试问一个十岁小孩天天五六点被叫起床读书,长久以往能不出问题?

    江橙坐下来喝着云苕端来的茶,说道:“六妹年纪小了些,身体是学习的本钱,读书还是要劳逸结合好一些。”

    云苕嘴角掠过一抹讥讽之色,没搭话,她家五姨太是前朝进士的女儿,诗书传家,从小识字断文,读书的事情她不比江橙一个小孩懂得多?

    江橙什么人,只看云苕的表情就知道人家不领情,心中自嘲,但还是忍不住说:“我就要跟舅舅去香港了,这几日要忙着收拾行李就不过来了,我有几句话,请云苕转告五姨太:学习要下苦工没错,但重在效率和方法,不在时间。身体好,才能耳聪目明、头脑灵活,请她不要把六妹逼得太紧了,否则只怕适得其反。”

    “啊?四小姐要去香港?”云苕微征了几秒,挽留道:“四小姐再坐一会儿,我让人去请五姨太。”又吩咐小丫鬟去拿糕点、时令的果盘来摆开招待江橙。

    江橙点头道:“不用麻烦,待会还有事就不久坐了,是我舅舅来信,要接我去香港读几年书。”

    云苕笑着道:“听说香港也是个好地方,换作六小姐,我和五姨太是舍不得她去那么远读书的,去了上海上女子学校就好。”

    云苕略显殷勤的剥了一个橘子给江橙,说道:“我多耽搁四小姐一些时间,刚才四小姐的一番话我听着有些道理,能不能再说的详细些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