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会就像是一棵爬满猴子的树。

    往上看是屁股,往下看是笑脸,左右看都是耳目。

    而今日,安隅知晓,她的左右不仅仅只有耳目。

    还有徐先生。

    有徐先生牵着她一路前行,牵着她看这人间繁华,牵着她看这世间万物。

    以一颗容纳百川的心包容她的阴暗与小脾气,给她一个温暖的、和谐的家庭。

    安隅想,此生、足矣。

    周让怕徐绍寒,为何怕?

    这人手段太狠,对谁都如此。

    初接管徐氏集团,叶家小舅掌管财政,一手独揽财团经济,若是个好人,便也罢了,可偏生是个贪财的糊涂小人,起先,大抵是处于亲舅舅跟亲外甥的关系,这人明里暗里提点过两次。

    故人总云,事不过三,而显然,徐先生也及其遵守这一点。

    周让记得,彼时所有人都在劝他,到底是一家人,适当的给点教训收回权利便罢了,免得为难,往后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。

    可仅是一夜之间,他这个做外甥的便将亲舅舅送进了大牢。

    在往后,事过两月,股东大会上,会议室里争执声不绝于耳,吵闹的如同晨间刚开门的菜市场,叽叽喳喳更叫骂声混成一片。

    而素来阴狠的人今日坐在位置上,倒也不急着开口。

    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让人心头拿不定主意。

    这场会议行至过半,有人敲门进来,话语惊恐告知:“叶经理在监狱里染病,去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去了,是何意,众人皆知。

    一时间,吵闹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那日,徐绍寒从进会议室到离开统共只说了一句话:“我的决断是控住首都市场,各位若有异议,等我参加完丧礼在回来好好说道说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