粟融珵再次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快半夜了。

    他说一会儿就回来吃的面条早已发涨,坨成一团,没法再吃。

    他也没心思吃了。

    在床边坐着静看辛绾的睡颜。

    平时她睡觉都把头发散了睡,乌黑的长发铺了满枕,发丝里总是有着淡淡的香味,有时候是梅花香,有时候是玉兰香,他睡在她身边,整夜整夜都是香的,梦里都是花香,有时候翻个身,就睡在她头发上,柔软顺滑如缎子一般。

    但今天她还扎着丸子,蜷着睡着,也不知道磕着是不是舒服?她平常也不太蜷着睡,都是在一侧平躺,一开始很僵硬,后来习惯他了,他去抱她,她就依过来,睡在他怀里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这样,觉得她睡着不轻松,伸手帮她把皮筋解了,大约动作重了些,惊动到她了,她动了动,他忙抚摸她的长发安抚她,“没事,是我。”

    她并没有醒过来,反而在他掌中蹭了蹭,呢喃出一声,“爷爷……”

    他手微微一顿,心里更是疼惜,做梦都梦见爷爷,可见心里装的是商标的事。

    “不怕。”他躺下去,把她搂进怀里,“一切有我,好好睡吧。”

    辛绾是在做梦,梦见爷爷了。

    爷爷还跟从前一样慈祥,还像她小时候那样摸她的头发,笑着问她可好,有没有替他守好花青堂。

    她很内疚,无法面对爷爷,弱弱在爷爷面前道歉,“对不起,爷爷,我没有守好花青堂,我把它弄丢了……”

    粟融珵报抱着她,听见她在自己怀里嘀咕出这句话,忍不住低头亲她额头,“不用担心,花青堂不是弄丢的,根本与没有关系啊!我们不会把花青堂弄丢的,还有珵珵啊,珵珵帮把它找回来。”

    睡梦中的辛绾有些迷糊,她以为是爷爷在摸她的头,她在爷爷掌心里蹭着,很想念爷爷,她把花青堂弄丢了,她希望爷爷能骂她,但又觉得不像,迷糊间闻到一些酒味,下意识问,“哭包?”

    “嗯,是我。”他轻轻拍着她的背,拟哄着她睡。

    她翻个身,离他远远儿的,嘀咕,“酒味……又喝这么多酒……”

    他微微一笑,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,“绾绾,相信哭包呀!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迷迷糊糊地回应一句。

    施兰舟回去的时候还买了一束花,进门,家里漆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