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收秋种结束了,农民还是闲不下来,棉花地里还有很多的活,主要任务是拾棉花,卖棉花。有的把棉花放着不卖,等有好价格了再卖,有时等来了降价,认倒霉。有时等来了涨价,你运气好。

    大部分是随大流的,棉站大批收购,正是棉农卖棉时。早卖了也放心,放在家里也危险,防火防盗,放一个月就是涨几分,去掉水耗也差不多,存棉花的不多。

    卖棉花是大事,挺困难的,棉站门前卖棉车子排队,有一公里那么远,有时十天半月也卖不掉,晚上从棉花车子旁边睡觉,遇到下大雨更惨了,用塑料布把棉车罩住,罩不及时,棉花淋雨了就不能卖了,只能拉回家晒晒再卖。

    棉花那几年是真挣钱,一车棉花有一千多斤,卖的钱有大学毕业当老师的一年的工资多,大概七八百元。人多地多劳力多的家庭,可以多种棉花,有的种棉大户种十几亩,年收入可达三千多元。一般的家庭种三四亩,收入在千元以上,农民那几年真得到了实惠。

    棉花是一年一季,春天播种,秋后收获。

    棉花是人工种植,担水挖坑点种,每个坑里放几粒种子,可保发芽率,出苗后把不好的苗拔掉,留下壮苗子,缺苗的地方可用移苗器把苗补全,棉花从小就很受呵护,浇水施肥打叉灭虫灾,治虫灾是大事,背上几十斤的药桶喷洒,蚜虫和棉铃虫是棉花的大灾星,有时很多天也灭不掉。天天打药,遍遍灭灾,虫灾一茬接一茬,虫子大了灭不掉就用手捉。棉农挣钱了,棉农也真辛苦。

    种棉花比种玉米和小麦收入高,当时有“一亩棉二亩粮”的说法。

    金忠家在西洼地里种了三亩棉花,在大豆茬上种的,管理的也好,棉花长的颗大棉桃子多,,开了白华华一地棉花。

    金忠长的五大三粗,脸黑黑的,一只眼有毛病,就是眼白多,说话结巴嗓子粗,满口大黄牙,胡子拉碴,算是个丑男人。老婆有残疾,是个瘸子,又胖又黑,还是少白头,两口子也搭配。

    金忠和妻子拾了一天也没忙完,天黑了也舍不得走,尽量多拾些,怕晚上有偷棉花的,这里距家远,也偏僻,一斤棉花能卖七八毛钱呢!金忠说,回-回家吃饭吧!晚上我--我来看着,今天是-是忙不完了,逮着偷棉花的打-打断他的腿,老婆看了他一眼,知道说漏了嘴,守着瘸子不能说断腿。

    两口子收拾了一下就回家了。

    金忠和妻子回到家,妻子炒了个豆角,金忠喝了杯白酒,一会儿饭做好了,妻子催金忠快点,吃了饭去看棉花。路上来回加上吃饭一个多小时,金忠吃了饭就急着走了。还有一亩地的棉花没拾,确实不放心,月光下白白的一片,很远就看的到,金忠加快了步伐。

    怕偷怕偷,真有偷棉花的,金忠很远就看到棉花地里有人,金忠又恨又急,也忒大胆了,回家一会就招贼了。我要看看是谁这么敢干?

    金忠从沟里过去,来到跟前,从身段看是谢小海的老婆,她是外地的女人,是几年前谢小海买来的。谢小海是个禿子,长相也不好,她比小海年轻,人长很瘦小,脸蛋挺漂亮,算是个俊巧女人吧!都说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”,谢小海嘿嘿一笑,也不着急。

    金忠站起身,慢慢地说道,谢家媳妇,拾错地了吧!她吓得蹲在地上,很久都没起来。

    她哭了,哭着说,偷棉花卖了钱想回娘家看看,出来几年没回家了,小海也不给我钱。

    那--那--那你也不该偷我家的,我-我老婆是瘸子多不容易。

    金忠哥,我不记得是你家的了,要不这样,让我把这包棉花拿走,也就是五六十斤,我给你睡一觉可以吗?这西洼里也没别人。

    月光下,谢小海的老婆真俊,比我那瘸老婆强多了,金忠嘿嘿地笑着扑向这个小女人。他们不用前戏,都是年轻人,甚至也不亲吻,上来就来真的,小海家女人躺在棉花包上,黑金忠压了上去。完事后,谁也不说话,小女人背上棉包,很吃力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