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围,曹洪详细观察营垒,见营中大火焚烧阵亡者,己方也收敛阵亡者,情绪哀怒,无心作战。

    刘升已经从曹休那边脱离,领着百余骑回归曹洪身边,翁婿两个一同观看营垒中的景象。

    曹洪眯眼,笑说:“阿升,这些早晚都是阿升的基业。”

    “妇翁说笑了,此与我和关?”

    刘升脸上没多少笑容,只说:“看多了纷争厮杀,想寻安宁之所,与妻儿安度晚年。只是大汉再立,人人能得平安,唯我难得太平。”

    “唉。”

    曹洪长叹一声,双手负在背后,颇为遗憾:“可惜文烈,竟纵容曹真。”

    “妇翁,文烈秉性如此。”

    刘升面露迟疑之色:“婿以为,汉军将发雷霆攻势,我军疲惫恐难支应。若败,妇翁有庙堂之祸。”

    深吸一口气,刘升又说:“妇翁,能凝聚人心者,不在洛阳,在东。”

    曹洪抬手抚须,左右踱步,突然转身:“贤婿,可愿持我符节拜谒汉主?”

    刘升眼睛微微睁圆,微微摇头:“小婿敢去,就恐受幽禁。”

    “此时此景,非贤婿不可。”

    曹洪取出早已备好的帛书,走近刘升递入他手中,安抚:“我知这些年贤婿多受禁锢,志气不能舒张。但我素来敬仰汉主为人,不曾亏待贤婿丝毫。此贤婿困龙入海之际,岂能懈怠?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没错,刘升点着头,很是为难:“终究是父子,许多话……小婿不便明说。”

    曹洪不缺钱,也有足够的势力保护刘升,刘升除了手里没权,不能养小妾外,其他方面待遇与曹家子弟没区别。

    见刘升为难模样,曹洪转身从戎车上取下供奉的旌节,现在也就他、曹真、曹休、夏侯尚持节,反倒是总督各军的督军司马懿不持节。

    旌节塞入刘升手里,曹洪轻拍他肩膀,口吻恳切:“我麾下健骑尽数护翼贤婿,二更后贤婿归来,就一同拔营向东!”

    只有把麾下兖豫籍贯的军队往东边带,才能保持军队建制。

    至于谯沛籍贯的主要军吏……这反而不是问题,这些人最识时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