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田信被抬出时,又忍不住吐出一块血痰。

    刘备怔怔望着这一切,看着关羽背影跟着消失,张飞急忙从一侧靠上来搀扶刘备。

    勉强站稳,刘备去看马超,马超脸上满是惊恐,发自心底的惊慌难以掩饰。

    马超也看刘备,眉宇之间哀伤流露,有着浓浓的无助,仿佛需要刘备安慰似得。

    他抬手握拳击打自己胸甲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顺畅呼吸。

    已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,马超脑袋空空的。

    张飞扶着刘备落座,刘备也是浑浑噩噩,眉宇间的神气已然不见,只剩下迟暮之色。

    露天幕帐边上的田信大帐里,他握手绢捂住口鼻,右手食指蘸血写下一个字‘笔’。

    不再咳血,可每一口冷空气入肺,都带来刀割的疼痛。

    笔入手,田信放缓呼吸,努力让空气通过手绢、鼻孔时预热,提笔蘸墨在红漆餐盘背面书写“小病,勿乱。”

    田信目光落到关羽脸上,见他仿佛老了三五岁,捉笔书写“大军如常,北府断后。我知轻重,实系急症,非绝症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没人相信,关羽另有看法“孟起、翼德交替后撤,可保万全。孝先不若先回宛口大营,营中有暖室,利于休养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动,敌不知虚实。”

    田信蘸墨,呼吸轻缓,写道“已有全功,退军偶有小败,敌必吹捧引为大捷。由我断后,万无一失。”

    “容我与陛下商议。”

    关羽伸手拿走餐盘,对身边站着的徐祚说“立刻督修暖室。”

    “喏!”

    徐祚重重抱拳,北府兵内安众军实际承担辎重运输、工程设计、施工等等辅助作战任务,接近职业工兵。

    徐祚与几个相关军吏一同离去,田信目光扫视留下的北府将校,边上孟达又递来一副红漆餐盘。

    行军长史杨仪,行军司马李辅站在稍微前排的位置,李辅微微落后杨仪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