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鱼儿舔湿了手指,捅开了窗户纸,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,压低声音啧啧称奇:“没想到娘娘对孩子也有一套,瞧瞧太子现在吃东西的样子多乖乖。”
刚才回来时候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兽,现在已经柔顺成了温柔的小猫。
“骑马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,但是我觉得骑马也很酷。”
“什么是很酷?”大河猜不透顾希音到底想说什么,所以一边喝着莲子羹,一边很认真地听着她说话。
顾希音摸着下巴,“怎么说呢?就是很厉害,厉害到让人看着都很舒服,也让人很佩服。”
“你佩服我?”
“你要是不坠马,我确实比较佩服你。”
大河气歪了鼻子:“我都摔得这么惨,还被我父皇骂了,你就不会安慰我几句吗?”
哪壶不开提哪壶,这个女人是故意来气她的吧。
顾希音耸耸肩:“朋友之间,贵在以诚相待,对吧。”
大河:“……”
她又强调了一遍,她说的是实话?
“其实你也知道你做得不对,只是嘴硬不想承认,对吧。”顾希音了然地道,“可是你父皇会担心你,担心你以后还这般贪功冒进,担心你以后还会以身涉险;而且你知道吗?他为了救你,伤得挺惨的。”
“父皇受伤很严重?”大河的声音都紧张得有些颤抖了。
“他皮糙肉厚能忍着,别人可能就忍不住了。”顾希音比划着碗口,“这么大一块淤青,还擦伤了很大一块。”
“我要去看看父皇。”大河放下汤匙推开碗,蹬蹬蹬地就要往外跑。
顾希音默默地松了一口气。
看起来,她选择的方法是正确的。
她就知道这小兽桀骜难驯,如果正面解释肯定会招来他的激烈反抗,倒不如这般旁敲侧击,说不定他还能听得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