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哥,”顾希音来到旁边的营帐,“薛鱼儿睡下了。”

    徐令则拉着她到火盆前坐下,递给她一杯热茶,“她说什么了?”

    顾希音一一说了。

    徐令则眉头皱起:“真不是个善茬儿。”

    顾希音知道他说的是薛鱼儿同林府下人的事情,没有评论,道:“九哥,我觉得有点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嗯?说来听听。”徐令则挨着她坐下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太巧了。”顾希音道,“我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,她是送上门来的。”

    虽说今天徐令则带她来南营是临时起意,南营的将士们也是昨天才抓到足够多的北国鸟,所以请他们过来,这件事情本身有偶然性,但是也很难排除被人提前知道的嫌疑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太多,”顾希音双手握着茶杯,眉头紧锁,“从那个出言不逊的书生,到我们来军营,再到薛鱼儿送上门,总觉得似乎太巧了。”

    徐令则笑道:“我以为你会相信薛鱼儿,因为你喜欢爽快性子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谁不喜欢爽利性子?”顾希音道,“可是这世上有好人坏人之分,谁也没说坏人和好人各自什么性格。”

    “我同你想的差不多。”徐令则道,“但是我觉得可能这几件事情也并不相干。我问过他们,他们抓鸟送礼这件事情也是昨日才想好的,而且计划这几天请我们,哪天都行。”

    “那从我们出发开始算,有人在那时接到风声,把薛鱼儿放下水呢?”

    按照薛鱼儿所说,她是傍晚时分才被绑着投入河中的。

    “也不乏这种可能。”徐令则点头道,“我们只是说,不一定非要串到一起看。单单薛鱼儿的出现,就疑点重重。”

    顾希音现在就担心,林家给徐令则挖了个坑等他跳。

    她更担心,始作俑者是容启秀。

    如果徐令则听信了薛鱼儿的一面之词,贸然上门,抓不到把柄,就会反过来被人弹劾。

    听她说完,徐令则冷笑:“不过一个林家,上门就上门,砸了就砸了。除了弹劾,他们也做不了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