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那日。

    母亲尸骨未寒,他带着弟弟在母亲坟前哭了一夜。父亲,甚至都不曾发现两人不曾回家。

    再后来,继母怀孕,渐渐容不下两人。

    他从不敢将弟弟留在家中,就连上山都背着弟弟出门。深怕碍着继母的眼……

    可随着继母怀孕生子,生下弟弟,家中日子越发艰难。

    继母甚至为此闹过几回。

    父亲低声下气的哄着,最终却无可奈何。他有了新妻子,新儿子,重新组成一个家。

    亲爹,变成了后爹。

    后来,父亲寻来人牙子。

    他带着弟弟深夜逃离。

    他带着弟弟住过桥洞。

    住过坟头,住过破庙,一路讨饭为生。

    他一直将弟弟护的极好。

    可最后,依旧没逃出被拐的命运。

    他因反抗,被两人毒打,弟弟哭闹,被狠狠踹了一脚。最后途中病逝……

    他唯一的弟弟也没了。

    答应母亲要护好弟子,他也没做到。

    此刻抱着善善,他坐在墙脚浑身止不住的发抖。浑身滚烫的善善,就像当初他的弟弟一般,虚弱的躺在他怀中。

    麦丰颤抖的轻拍善善小脸,他已经有过照顾弟弟的经验,慌忙将水盆抱过来。

    小心的打湿衣角,认真给善善浑身擦拭退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