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头问南宫翼天,“父王,阿娘就是睡在这里?埋在底下?那阿娘不憋气吗?看不到光亮,阿娘不怕吗?”

    南宫翼天心都骤然一痛,眼底已经通红,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,“很快就不会了,父王已经帮她修了坟,过一两个月,便可为她迁坟了,那坟墓很大,有我们东宫那么大,她会住得很舒服的。”

    冷潇闻言,整个人一滞,迁坟?

    迁坟是要换棺木的,到时候他们岂不是会发现棺木里的不是她?那具尸体本来就是障眼法,是她随手挑的一件物什,她都忘记是什么了,是木头甚至有可能是石头。

    心头紊乱之际,已经开始烧纸,皇后亲手所抄的佛经在坟前焚烧,火光映照着南宫翼天眼底的黯然。

    等烧完了纸,完成了整个拜祭的形式,卫大人就让侍卫背起皇孙,除南宫翼天之外,所有人离开。

    冷潇问了一声,“殿下不走吗?”

    “殿下会多留一会!”卫大人请她先行,毕竟她要照顾好皇孙。

    冷潇慢慢地往前走,走到即将拐外处,回头瞧了一眼,只见他在坟前坐了下来,手里提着一壶酒,慢慢地祭奠在坟地上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悲伤包裹,仿佛之前的平静甚至是沉郁都只是一层包装,内核是如此的悲伤。

    冷潇脚步有些走不动,但卫大人一直催促往前,她只能转了头继续走。

    回府的时候稍稍快了一些,因为小龟蛋快到点喝中药了,加上他在马车上睡着,马车就算快一些也不会让他很难受。

    回到府中是下午申时左右,朱嬷嬷伺候好小龟蛋喝药,冷潇也回了房中换一身衣裳。

    出来就看到卢良媛过来了,正在问卫大人,“殿下还没回来吗?”

    卫大人不卑不亢地道:“殿下估计要明日才回。”

    卢良媛下巴收紧,露出了悲愤的神情,“又是这样,难不成要为她伤心一辈子吗?”

    “卢娘娘累了,还请回屋休息吧。”卫大人淡淡地道。

    “不能说吗?”卢良媛的声音尖锐了起来,“谁不知道他为一个罪人死人守身?他是当朝太子,那冷潇受得起吗?”

    “卢良媛,请你慎言,皇孙还在里头呢。”卫大人神色严厉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