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以为这番话能起到作用,至少可以触动下二肥,不料这小子听罢,嘿嘿一笑,说出了句让林海瞠目结舌的话来。

    “哥,我这辈子,除了跟着你,谁都不跟,任老板也好,孙国选也罢,虽然对我都很够意思,但其实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,只有你和莲姐,才是真心待我的,这点,我心里门清儿!所以啊,跟着他们,不过是权宜之计,早晚有一天,我都会另起炉灶单干的,我现在属于趴在柴火堆里吃苦胆,只等时机成熟,就他妈的大干一场。”

    “那叫卧薪尝胆!”林海苦笑着道:“如果你有这份雄心,那就更不能跟着孙国选混了,沾上他,是要倒大霉的,难道你想到监狱另起炉灶嘛?”

    二肥眼珠转了转:“我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,放心吧,哥,我自有主张的,还是那句话,我这辈子,除了你,谁都不会跟的。”

    林海无言以对,半晌,只好叹了口气道:“算了,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,该说的,我都说了,该做的,我也都做了,你好自为之吧,反正我是仁至义尽了。”

    二肥点了点头:“你对我,没得说!还有,哥,你也别把事情想的那么坏,孙国选到现在还没露面呢,我有种预感,这老哥很可能已经被干掉了......”

    “停!别说了,关于他的事,我一个字都不想听!”林海说完,转身便走,二肥正想继续跟过来,挤眉弄眼的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,他则大声喝道:“别跟着我,该干嘛干嘛去!”

    “末将得令!”二肥在他身后夸张的来了句。

    林海啼笑皆非,也不理睬这家伙,只是快步上楼,找上了焦科长,然后带着几个人,驱车奔镇上的钱长民家而去。

    要想把火点起来,钱老二绝对是捆干柴,必须加以充分利用,做足文章。

    钱长民的家,住在矿区的筒子楼。

    矿区宿舍,始建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,外表虽然看起来还算整齐,但内部却已经很破败了。

    踩着已经凹下去的楼梯,穿过狭长幽暗的走廊,林海等人最后停在了一个包着铁皮的房门前,敲了两下,没有回音,轻轻一推,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。

    “有人嘛?”他大声问道。

    无人应答。

    “我进来了啊!”林海和焦科长说着,迈步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老式的一室一厅,二十多平方米的样子,屋子里虽然破破烂烂的,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,但还算整洁。

    里外转了转,连个人影都没有。无奈之下,两人只好退了出来。

    二人的到来,引发了不小的轰动,筒子楼的走廊里,站满了从各家各户出来看热闹的人。

    林海微笑着跟众人打了个招呼,然后问道:“麻烦问下,有人知道钱长民去哪了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