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他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,走着,不知不觉,到了村后山脚下的小河边。

    小河上架着一座两米宽的木桥,木桥两侧钉着半人高的木桩子,木桩子上还拉着铁链子。

    经过这座桥,就能通往前面小山坡上的学堂了。

    这座桥原本也是没有的,是当初盖学堂的时候,晴儿和三叔他们带着乡亲们修建起来的。

    春夏涨水的时候,河水都快要淹没到小桥了,两边拉着铁链子,是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安全。

    现在是隆冬,水位早已褪下去,河里留下浅浅的水位,站在里面最多也就淹没到胸口。

    杨永仙脑子里回想着那时候李绣心经常借着拢柴禾,或者打猪草,大老远的从李家村那边绕到长坪村这后面的山脚下。

    很多回,她就站在这小桥上,朝着山坡学堂的方向踮着脚张望。

    他在学堂里带着学生们念书,背四书五经。

    偶尔从窗口望下来,都能看到她的身影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的感觉,是多么的美妙啊。

    有种无声胜有声,又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在里面。

    为啥?

    为啥成亲了,会是这样的局面?

    杨永仙脑袋里乱糟糟的,一堆的画面在闪过,一堆的疑问,更多的,是对自己这身体的质疑和自卑。

    一阵刺骨的寒风刮了过来,他打了个激灵,胃里面突然一阵翻涌。

    今夜喝的那些酒,这时候都在肚子里闹腾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一手扶住边上的木桩子,捂着嘴,俯下身一通狂呕。

    呕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