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说嘛,嫁人还得门当户对才好,伱嫁个穷人,人家图的不是你这个人,是你的嫁妆,不真心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嫁个比你家条件好一大截的呢?又当咋说?”

    “那也不好,会被亲家瞧不起,万一两人和离,有钱有势的那方肯定是半点余地都不给留的啊,太打脸了……”

    每人一张嘴,众说纷纭,反正不管是站在绣绣这边对她表示同情,对李伟表示谴责的,又或是站在李伟那边,觉得绣绣不留余地,至少得把孩子还给李家的,又或者中立方,不带情绪吃瓜的……

    总之,不管哪一方的言论,绣绣都不爱听。

    她不想被人谴责。

    更不想被人同情。

    可是马车车厢不隔音,外面那些村民们说话也是咋咋呼呼,不懂得掩饰,所以一句句的传到车厢里,简直就是怼着绣绣的肺管子强力输出啊……

    于是,绣绣的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,头埋进了抱枕里,呜咽不止。

    杨若晴蹙眉,如果伸个头出去呵斥,估计效果更差,众人的嘴也堵不上,反而给绣绣带来更多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。

    所以杨若晴只能隔着车厢帘布提醒大孙氏:“大舅妈,尽量搞快点!”

    其实,就算杨若晴不提醒不催促,大孙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因为她就坐在外面,她听得更加真切。

    而且她还忍不住拿眼珠子去瞪那些说得比较凶的几个妇人去了。

    这会子听到杨若晴的催促,更是猜到车厢里的绣绣情况应该有点不太妙,所以大孙氏一边调转马车头,边大声驱赶车头前方挡住了去路的村民:“走走走,别跟前面杵着。”

    挡路的人瞬间被大孙氏撵到一边去,他们打量着拉马车的两匹高头大马,眼底都是羡慕嫉妒。

    别说坐马车了,就连骡车,他们坐的次数都屈指可数。

    去走亲戚,或是赶集,多半都是步行。

    偶尔坐一下牛车,还得给主人家三两个铜板意思意思。

    “也不晓得坐马车是啥滋味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想了,咱能坐牛车就不错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