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上次静海逃走之后,善娘便一病不起。要了郎中来看,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。听闻妹妹病重,柳文山更是积忧成疾,一头病倒在榻上。如今客栈只有金钗一人苦苦支撑,柳文山问及善娘病因,也不好告诉他。只能一个人背负一切压力。白日家掌管客栈大小事宜,晚间伺候完丈夫又伺候善娘,忙得不可开交。一天下来,连一顿完整饭也不得吃。若不是全靠着一GU真气吊着,只怕真是累Si过去也未可知。

    想来那薛神医所言,还魂草确实存在。不管此话是否是真的,自己也该试他一试。且那日自己走时,恍惚听见薛神医说如若自己能找到这草药,便能免去一半的医疗费用。五十两银子已经是一个农户人家一年多的生活费用了,索X客栈生意不错,这点子钱金钗还是拿得出来的。便一发打定主意去寻这草药来。

    金钗先是给了隔壁老妈妈一些钱,让她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打点好柳家兄妹的生活。自己则背了药娄,问过村里猎户以后,直奔悬崖而去。

    果然这还魂草所长之地十分艰险,金钗一人单刀赴会,也没有个帮手。更没人保障安全,看着脚下万丈悬崖,不免也有些胆怯。又想到病榻之上的柳文山,往日里那么好的一个人,如今却一天b一天坏了下去。本来就不算太高大,如今积忧成疾,身子愈发骨瘦如柴下去。金钗骂道:“怪俺前世不修,遇见那些个没好脸的臭男人,叫我伤透了心。如今遇见个好人家,却又是个多愁多病身,怎么叫我袖手旁观?”便找了一处结实木桩,把带来的粗麻绳一头拴在木桩上,一头拴在自家腰上,试着一步一营地往下滑去。

    眼看拴在腰上的麻绳越来越短,金钗的心里也是愈发没底。问过镇子上活了有些年头的老人,都说这还魂草和别个药草不一样。通T金h,只有两片叶子,绿油油得发亮。散发淡淡的香气,沁人心脾,闻一闻都叫人安神。可这悬崖上长的都是普通的杂草,连一味药材也没见到,更别提什么散发着金光的神药了。却不料脚下一滑,一个趔趄,手臂磕在悬崖峭壁之上。那锋利的石子儿划破了娇nEnG的肌肤,白皙的手臂上登时出现了一道深刻的伤口。鲜血汩汩流出,但金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只管一再往下走去。

    忽然,只听拴在腰间的绳子“滋滋”几声,金钗唬得低头一看,原来是麻绳yu要断裂开来!麻绳是新买的,理应十分坚固,许是下的太深,或许又是有野兽作怪,居然逐渐崩裂开来。金钗吓得浑身是汗,一个劲抓紧绳子,想要在断裂开来之前爬上去。可那绳子裂开的速度b金钗一个弱nV子攀爬的速度不知道快几倍,才行了几步,便一个倒栽葱,摔倒下去。

    等到金钗醒来,只觉身上冰冷濡Sh无b。抬眼一看,才迷迷糊糊看清是下雨了。一m0脸上,温热一片,手上红YAnYAn全是鲜血。白皙柔nEnG的掌心也被麻绳磨破。稍微屈一屈手指也疼痛难忍。金钗暗道:“遭了,这要如何回去?”勉强支撑着身子起来,却见在自己手下正是一株发着金光的药草。与镇子里老人家的叙述居然分毫不差!金钗颤抖着凑近一闻,果然香气淡雅,沁人心脾,叫人安心。金钗心里激动万分,连话也说不出。颤抖着手摘下了花来,一瘸一拐地凭着一口气走回了村里。

    回到客栈家里,金钗只简单包扎了几下身上的伤口,又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家身子,索X没有伤到骨骼。拿了一方丝帕将那还魂草包裹好了,便急急喊了柳文山起来,二人一道前往薛神医的医馆。本来金钗也想休息一刻儿,叫身上的伤口至少结了痂再行动,否则一动一行间,身上每一处都疼痛难忍。可这还魂草是个稀罕宝贝,不可多得,谁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拔下了根部就没有了药效,还是尽早动身,以免夜长梦多。

    薛神医本来听见nV儿来报金钗来了,y心大动。还想当着柳文山的面y了金钗一遭再给柳文山医治。可当看见金钗的时候,险些被唬得见了阎王。各位看官,这是何故?原来金钗已经在悬崖底下昏睡了一天一夜,又身受重伤,还被雨水浇灌成了一只落汤J。其狼狈不必说,脸上到处都是擦破的痕迹,可以说是破了相了。薛神医本来昂扬的yUwaNg瞬间没了yUwaNg。只得吩咐nV儿煮了药汤来,先给柳文山喝下。等他通T发热以后,再以银针刺探x位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薛神医虽然医德不佳,是个ym0。但治病针灸的手艺真真是没得二话可说。扎针方毕,柳文山便直呼眼睛发热。薛神医道:“还需把往日蒙着眼睛的布继续蒙上。柳公子才治好了眼疾,能见天日。如若被天日刺伤眼睛,恐怕又是麻烦了。”金钗忙连连应承,把五十两银子如数奉上。薛神医又看她伤势严重,顺带帮她包扎清洗好了伤口,本来金钗内心十分抗拒,却见薛神医这次并无其他非分之想,外加他方才妙手回春治好了柳文山的病,心里居然也很他不起来。

    半月之后,柳文山彻底摘下了蒙着眼睛的布条。自那日从薛神医的医馆回来以后便能模模糊糊看清一些东西。直到今日摘下布条,便是能看得十分清楚了。柳文山几乎不敢相信,心情顿时也好了大半。本想赶紧看一看娇妻美貌,却不料一眼望去,除了妹妹善娘,只看见一丑陋妇人!看那妇人只有一十九岁的年纪,却看起来不像十九,反像四九。戴一根银质点翠玉簪子。脸上疤痕密布,可怖的疤痕挤在一起,宛若蛛网一般。最可怖的是,那疤痕还是丑陋的棕褐sE。两耳戴了一副点翠银耳饰。身材倒是不错,一副不能挑担的肩膀,手背上裂着像刀割似的口子,同样结痂,叫人憎恶万分。穿一身中机布沙绿sE游鱼纹程子衣,下身穿沙绿sE中机布膝K,匀称丰胰的双腿,碧油的高底弓鞋。单看身段儿倒是个美人,只是这相貌实在不敢恭维。柳文山几乎又要吓得晕过去,指着那妇人道:“这..这是谁!”又抓了善娘道:“你嫂子呢?快把这丑妇打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