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紫琦给我打电话,说:“来接我吧。”

    我笑道:“小陶,我不会筋斗云。”

    陶紫琦说:“何须筋斗云,驾保时捷就行。”

    我看了一眼电话号码,不免惊诧,来电号码显示北京。

    陶紫琦是我斯坦福大学的校友,我与陶紫琦在美国早年相识,友谊深厚,志趣相投,回国后在商业方面,陶紫琦帮了我不少。

    我没有理由对陶紫琦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
    虽然我拒绝过陶紫琦的追求。

    我母亲很早离世,父亲带着我在海外漂泊多年,中国毕竟是我的家,成家立业后,我混的还算风生水起,唯一让我放不下的只有一件事。

    我意识到陶紫琦已经回国。

    俊美的脸骤然一沉,问道:“有消息了?”

    陶紫琦说:“准确地说,当年那件事已经水落石出。”

    我百感交集地说:“是……是他害死我爸爸?”

    陶紫琦说:“对,但也不对,江伯父与李代年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你这么聪明,能想到的早就想到了,但对于李代年你了解的还是知之甚少。首先江伯父愿意接受李代年的联姻,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婚姻是否幸福,也不知道你当初为何会同意这门婚事,但我对常氏以及常家二小姐了如指掌,她当初听从李代年的安排,也绝非是因为爱上你。江伯父当时的身体在美国自然能救治,可就在一瞬间,说离开就离开,这中间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蓄谋。归根结底,江伯父走的突然,罪魁祸首是李代年,我几经周折找到了疗养院的医生,当时的细节已全部了然。”

    陶紫琦有条不紊的丝析发解,就像平时帮我分析投资项目一般:“我在国内的朋友时刻替我观察常氏的动向,发现他近日刚刚启动了一笔国外汇入的巨款。你虽在国内,与他又是这样的关系,有些事查起来怕是不方便。林总,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,我回国了。”

    我没有说话,想起八年前美国那个炎热的夏天……户外骄阳似火……房间里冰冷刺骨,我悲痛欲绝……

    “爸,爸爸。”

    我爸被美国医生盖上白布。

    “Sorry,thepatienthaspassedaway(抱歉,病人已去世)。”

    “不,你们救救我爸爸,快救救他!”

    我无声的哭泣与医生走出去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……我伤心无助地抱住头抽泣着……心如刀割,撕心裂肺,肝肠寸断……我知道父亲走了,走的很突然,没来得及和他见最后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