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的也不给自己挑两块好的?”他扯着苏九月的衣袖,不让她走。

    苏九月看着他这小孩行径,无奈地笑了笑,“昨年义母帮我做的几身新衣裳我都没穿两回,家里还有些许怡姐儿送的料子,也都没穿,不用这么浪费的。”

    吴锡元知道她说的有道理,但却还是固执地说道:“那照你这么说,我昨年也做了好几身新衣裳,今年也就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掌柜的一听他们这话,也跟着着急。

    这两人分明是不差钱儿的,为何买块布都推三阻四的?可别夫妻俩互相劝着,把生意给他劝黄喽!

    他轻咳一声,笑着插嘴道:“人辛苦一整年了,每年给自己添置个一两身的衣裳也实属正常,总也不能什么都等到用得破破烂烂的时候再换吧?”

    吴锡元不说话,只是看着苏九月。

    苏九月实在拿他没了法子,最后也只能给自己挑了块布,一并买了单,让布庄的小二晚些时候送去他们家。

    夫妻两人难得一起出来一回,自然要在外头逛逛的。

    平日苏九月去太医署当值的时候不来南大街这边儿,偏偏儿这边却是整个京城最热闹的地界儿。

    两人一边走一边看,给家中买了盆兰花,只因苏九月从前去别人府上看着园子里那么多的花还蛮喜欢的。

    再走一走就看到前头各种各样的卖艺人,一个壮汉身上涂满了油彩,手里拿着个火把,连着喷了次,就看到火焰冒得老高。

    苏九月看的差点挪不动脚,这些可比她从前去孔庙外头的庙会热闹多了。

    这边儿才刚喷完火,远处又一阵锣鼓声响了起来,好事之人都朝着那边儿凑了过去。

    苏九月给这个卖艺的艺人放了两个大钱儿,就也拉着吴锡元凑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个卖艺的是一对父女,父亲的年纪看着稍长一些,约摸有四十多岁了。

    女儿瞧着应当也才十五六岁的模样,编了个大辫子垂在胸前,身上穿了个蓝底暗花的小袄,敲锣的正是她。

    见着人群都聚了过来,男人才放下手中的鼓槌,对着周遭的百姓们一抱拳,“各位父老乡亲,我和女儿卖艺为生,如今正好路过京城,还请各位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,没钱的捧个人场。”

    这时周围一个好事的老大爷就扯着嗓子问他,“捧场都好说,你们父女俩要给我们大伙儿演个啥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