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没多久,冯嬷嬷就拿着月莲的卖身契回来了。

    茶楼的东家还想拿乔,但冯嬷嬷好歹是跟在皇后身边的人,三言两语就将对方吓唬住了。

    皇后娘娘接过月莲的卖身契看了一眼,才又接着说话了,“月莲丫头,既然你跟了我,那我便给你改个名字吧。莲花的莲改成怜惜的怜,女孩子家家的,还是要有人疼才好啊。”

    她这一句话说得,月莲的眼泪直接就冒出来了。

    自从幼时她爹去了,她继母就将她卖给了人牙子,还是头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皇后娘娘对着月怜说道:“让冯嬷嬷领着你去拾掇一下自己的东西,晚些时候就跟我们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月怜乖巧地应了一声是,跟着冯嬷嬷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卢学舟这才对着皇后娘娘一抱拳,说道:“夫人也是个性情中人啊。”

    皇后娘娘笑了笑,“不敢当不敢当,不过就是喜欢听些曲子,这姑娘嗓子好,能唱到人心坎儿里。”

    他们说着话,外头的夜幕就已经降临了。

    窗外的画舫上亮起了红灯笼,茶楼和街上忽然就都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一个身着轻纱的姑娘从船舱里走了出来,怀里抱着个琵琶。

    手指轻轻一拨,琴音便沿着秦淮河传了开来。

    女子柔软地嗓音也绵绵地唱开了,唱了两句,又有几个琵琶加入了进来,她们几人齐声唱着小曲儿,皇后娘娘瞧着也是叹为观止。

    一曲终了,包厢的门被人敲响了,卢学舟身边儿的小厮对此很有经验,将提前准备好的赏钱放在荷包里,连同荷包一并递了出去。

    皇后娘娘这回却没给赏钱的意思,她喜欢听曲儿,但却不喜欢听这种艳曲儿的。

    她们讨好的是男人,又不是她。

    若是皇上在这儿,那便说不好了,怪不得那日他会半夜偷偷去了对面画舫上,玩乐了一夜才回来。

    这就是所谓的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