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程季顺着刘春晓的话叹了口气,对着他说道:“马上就要秋闱了,我须得攒些银钱去金陵赶考。”

    刘春晓没想到他竟然贫穷到连去金陵的路费都拿不出手,再一想到他那五百个大钱儿一张的字画,忽然又释然了。

    也不是人人都跟自己一样,心甘情愿当冤大头的。

    他冲着李程季笑了笑,说道:“王公子,你无需担心,本官派人送去你金陵便可。”

    李程季急忙故作正经地拒绝了他,“大人,你我非亲非故,我实在不能承您这个情。”

    刘春晓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,直言道:“从前非亲非故,可若是……我们不就亲了吗?”

    李程季抬起头,狭长的眸子间似有流光划过,娇艳欲滴的唇珠微微轻启,“若是什么?”

    刘春晓喉结微动,咽了一口唾液,人却有些怂了。

    他伸手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,冲着李程季笑了笑,“没什么,就是想着王公子你有如此才学,若是去不了金陵岂不可惜?”

    在刘春晓的想法中,这个王公子听了他这话应当喜笑颜开,却没想到他的眉宇间又浮上了一抹愁云,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刘春晓的一颗心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似的,顿时就有些心疼了。

    他追问道:“王公子,为何叹气?”

    李程季轻轻摇头,“无事。”

    黛眉轻蹙,这明明有事却故作坚强的小模样实在让人欲罢不能。

    刘春晓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,“王公子,你说出来,本官兴许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?”

    他说了这话,李程季才用正眼瞧向了他,冲着他说道:“刘大人,我知道您是个好人,但这事儿……您还真帮不了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越是这态度,刘春晓就越是放不下,“你不说出来,又怎知我做不到?便是我做不到,我家里人兴许也有门路。你说出来,咱们商议商议,总比你一人在这里唉声叹气的好。你说我说得可有道理?”

    李程季似乎是被他说动了,便点了点头,“您这样说,似乎也有些道理,那我可真就说了。”

    刘春晓笑了起来,大大咧咧地道:“说啊!跟本官还藏着掖着作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