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段依依开车驶在回家的路上,见副驾的路北方眼望窗外,神色中交织着迷茫与不甘。

    她便微微扭头,关切地轻声问道:“路北方?怎么啦?聚会的时候,还见你又唱又跳的?那么好精神,怎么转眼间就如此消沉了?”

    路北方扭过身来,将手搭在段依依的手上,轻轻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若是平日,他根本不会将工作的烦恼,告诉段依依!他不愿让段依依,跟着自己身陷工作的琐碎中。

    但酒精微醺的作用,让路北方放下防备。

    他缓缓开口,声音里夹杂着无奈与愤慨道:“哎,老婆,你知道储厅长为什么今天来访吗?”

    “啊?我不知啊!”

    路北方告诉她道:“储厅长来湖阳,就是想告诉我一件事情!省长孟伟光,打算从下季度开始,在财政预算中,削减我们湖阳3,000万元财政资金!”

    “什么?削减湖阳3000万元财政预算?!”段依依闻言,秀眉紧蹙,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与忧虑。

    随后,她轻咬贝齿,恨恨道:“当前湖阳正处在快速发展时期,各方面都急需用钱,现在上面不提供资金支持也就罢了!还削减财政资金!这无疑就是釜底抽薪,让湖阳财政立马陷入困境嘛!”

    路北方将头仰靠在车座上,苦笑道:“没有办法!谁叫我以前得罪了孟伟光啊!此人心胸狭窄、睚眦必报!这次他当了省长,自认为权势滔天,便故意削减湖阳的预算,让湖阳发展受阻,目地,就是让我求他,臣服于他呗!还有那副省长衣翰林,处处为虎作伥,完全就是孟伟光的一条走狗。这次预算削减,说不定就是这家伙拿的注意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人,真是恶心!”

    段依依嘀咕了这么一句,也不知说什么。

    她驱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,心中却翻江倒海。

    作为职场女性,她其实也不愿看到丈夫如此沮丧,更不愿自己生活的城市,因资金短缺,而蒙上发展阴影。

    车子驶进小区时,段依依突然带着坚定与倔强,扭头帮路北方出主意道:“北方,我认为,你们那事,也不能坐以待毙!……既然省里打算要削减你们的预算!那你们索性大大方方将账本给摆出来,让省领导看看湖阳的每一分钱都花在哪里?当前湖阳还有哪些项目存在资金缺口?!……更让他们知道,削减预算,就是扼杀湖阳的未来!会让这座城市陷入瘫痪。”

    路北方当然知道,段依依说得是气话。

    但是,段依依这想法,倒是提醒了路北方,那就是提前将湖阳财政的资金缺口列出来,摆到孟伟光等省领导面前。

    这样做的目地,第一,就是直接向省里申报资金,让他们在面对这些资金缺口时,焦头烂额想办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