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委书记曾维平和组织部长宋伟峰分析来分析去,都觉得市委常委、组织部长林家园此行绿谷县,调研工作只是愰子,为爱女林亚文站台、来查看女儿钟情的男生路北方才是真的。

    现在,林亚文对路北方有意思,那么林家园关心未来的女婿,也算人之常情。

    人在任何时候,都希望自己的亲人,日子能过得更好。

    但现实,曾维平和宋伟峰也知道,路北方现在的处境,是略显尴尬的。

    路北方现在虽然政府办上班,但只是普通科员,无职无权,身份卑微,放眼整个绿谷官场,他是根本未入流的存在。

    这肯定是让林部长失望的。

    当然,两人也知道,路北方身份卑微,并不是他工作能力怎么样,也不是他在部队里职级怎么样,而是他才进政府办几天,总不能才进来,马上就提干吧?

    在这特别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,就算提拔,还真轮不到他。

    这是令两人苦恼之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事实上,在看到路北方的现状之后,林亚文相当不满,内心弥漫着无法言说的怜悯与痛苦。

    甚至,她当场向父亲林家园提要求,要给路北方换岗位。

    回程的车上,林家园看着女儿林亚文跟那个男孩出去之后,心情还不错,便扭过头,瞅了瞅林亚文道:“哎,亚文,跟你出去那小伙子,就是救你的那人啊?”

    “啊?对,是他。就是他。”林亚文扬起眉毛,点点头。

    林家园在林亚文面前,早换下组织部长的身份,转而依照普通人和父亲的身份,审视路北方。

    他对这小子心存万分感激,但是,对他出场时的形象,确实有看法。

    林家园叹了一口气道:“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嘛,人牛高马大的。不过,他怎么就不注重打扮呢?亚文你看,今天这样的场合,全都是他的领导上司。可他却好,披着雨衣,风风火火就闯进来?也太不讲究了。”

    见父亲责怪路北方,林亚文委屈得不得了。

    她小巴巴巴地盯着林家园道:“爸,你是不知道内情吧!路北方刚刚从乡下骑摩托车赶回来!这些天,他负责核查整个绿谷县冬播的情况,每天骑着摩托车在外面,要跑几个乡镇,几百公里路程呢。可是,他才刚刚履职十几天啊!……吃饭的时候,他说就这十几天,差不多已经将绿谷县所有的村庄跑了遍。爸,您是没看到他,也没与他说过话,他脸上的皮肤都被冷风吹得皱起来,有些都结痂了!而且我见到他时,衣服是湿透的,这么冷的天,想想都冻得要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