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体是什么,小青梅已经忘了,只记得那句:“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,我也很累。”

    随即对方挂断了电话,也斩断了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唯一一条生路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她从血泊中醒来,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生命的迹象。

    她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,只是稍微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迹,换了件衣服,便挺着流产之后虚弱不已的身子,一点一点地砍开了大门,独自一人去了医院。

    到了医院之后,医生的诊断证实了她的猜想,那个孩子已经彻底开自己了。

    她一脸惨白地签下流产同意书,感受着冷冰冰的鸭嘴钳进入自己的身体,将那个孩子夹碎,一点一点取出来。

    那个孩子出来的时候,已经成型了,已经有了小手和小脚。

    她抱着孩子残破不堪的尸体哭了一夜,然后默默包裹着这个孩子离开了医院。

    那一次,也是她在离家这么多年之后,第一次回了家,回了生她养她的家。

    见到父母的那一刻,她再次落下眼泪。

    父母那满头黑发早已在她不在的时候斑白,脸上也不复往日饱满,变得皱纹纵横,曾经矫健的腿脚,如今也变得不再利索……

    这一幕又一幕刺激着她,让她头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念头。

    如果当初按照父母的安排结婚生子,那么日子会不会与现在截然不同?

    只是开弓没有回头路,错了那么多,她早已经回不了头了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,那些邻居好不容易忘了当初的事儿,父母的生活也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,不需要再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,这个时候,她不能破坏父母安逸的生活。

    面对她的到来,父母激动不已。

    一把将她揽在怀里,边哭边骂。

    那天她们聊了许久,在得知他的来意之后,母亲心疼的看着她苍白的脸,给她煮了满满一锅鸡汤,让她补身体。

    父亲抽了一夜的烟叶,然后在破晓之时,使劲磕了磕烟斗,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:“把孩子送过来吧,我回头把他葬在咱家祖坟旁边。

    他还小,还是咱家老祖宗眼皮子底下看着好一些,免得受了欺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