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。”她有点纳闷,“好端端的,知落为什么要去永清寺?”

    “这你得去问太子殿下。”他抿唇,“原本那般宠信沈大人,突然就要人往宫外迁。”

    神色正经起来,苏妙起身走到他旁边,微微皱眉:“你肯定知道。”

    李景允哼笑起来,兀自撇着茶杯里的浮沫。

    “表~哥~”苏妙搓着手朝他撒娇,“我错了,我再也不笑你了,你给我透露透露,我一定去小嫂子面前给你美言,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,保管小嫂子以后对你死心塌地。”

    “她现在也对爷死心塌地。”他不悦地纠正。

    “行行行,我表哥这么玉树临风天下无双的男人,谁敢不死心塌地啊?”苏妙闭着眼一阵奉承,然后道,“快告诉我,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放了茶杯,李景允正经了起来,声音低沉地道:“最近朝中有风声,说有几个大魏旧臣暗地结党,太子严查此事,却无任何证据,也不知你的沈大人怎么就惹了他的不满了,顾忌他也是大魏旧臣,太子就让他去永清寺祈福。”

    说是祈福,其实也就是迁住,不愿再让他在东宫里留着。

    苏妙连连皱眉:“殿下的疑心可真是重,大魏都灭朝多少年了,怎么还在担心这茬,别的不说,大魏皇室就没一个种留下的,旧臣就算结党,又能有什么用?”

    “也不怪太子多疑。”徐长逸道,“最近东宫的人频频出事,朝中打眼的那几个大魏旧臣又多有来往,虽然都是正常的人情往来,可太子难免不往那上头想。”

    温故知沉吟片刻,轻笑:“还真是巧了,先前薛吉死于非命,后来司徒风也被流放,这两人可都是灭魏之时立了功的,齐齐遭难,应该是有什么说法。”

    “莫非真有余孽作祟?”

    “想知道是不是余孽作祟还不简单?”温故知道,“朝中还有个康贞仲也是灭魏有功,要是太子当真怀疑,就让人在他身边盯着,一旦有人动作,可不就能顺藤摸瓜了?”

    李景允沉默地听着,眼皮半阖。

    “表哥。”苏妙忍不住问他,“你怎么想的?”

    回过神,他嗤笑:“能怎么想,他们闹起来也与我将军府无关,乐得两分清净。”

    这倒是真的,先前长公主和太子夺权,双方为了争将军府的势力,没少把李景允扯进泥潭,那个时候的将军府才真是风雨飘摇,稍有不慎就要行错踏错。

    现在好了,长公主顾不上将军府,太子也不会再逼着李景允成亲,他们大可以作壁上观。

    苏妙松了口气,又有些担心地看向外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