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除夕夜。
这一年,整个青州百姓都无心过年。
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,如果还能有一口吃的,更是万幸中的万幸。
运气不好的,就直接成了别人的晚餐。
安昌县城内,因为长期被围困,县太爷今年也过得不太好。
今年除夕的年夜饭显得极为寒酸,才十几道菜。
无非是些吃腻了的鸡鸭猪狗之类,连鲜鱼都没有,往年的山珍海味就更没有了。
他活了几十年,就从来没经历过这种苦日子,感觉嘴里都淡出个鸟来。
偏生那些刁民还不省心,整天跟他喊饿,烦不胜烦。
另一边,蛇口山脚下,没有张灯结彩,没有爆竹声声,却仍然显得极为喜庆。
三千人聚在一起过年,本来就是一件很热闹,很喜庆的事了。
二狗子让人提前准备了一批大米,今天过年,所有人都吃白米饭,可以敞开了肚皮吃,管饱。
至于过年的菜,就更了不得了。
二狗子直接拿出两头驴,这两头驴只在屁股上被割掉了一点点肉,其余部位都还是完整的。
几个手脚利索的,已经把驴剥皮剔骨,里面的肠子都清洗干净。
用大锅,煮了十来锅。
司马义指挥几个人,把驴皮弄干净,打算熬成胶保存,可以入药,饥荒的时候也可以用于充饥。
此时,二狗子和司马义,还有姬仓,这三人各端一只大碗,在大石头上蹲了一排,吃得也很香。
姬仓端着一口大陶碗,里面盛了半碗驴肉,半碗红辣椒,吃得满头大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