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山。
海浪一阵阵拍打着石岩。
小五和陆天瑞站在沙盘前,密密切切地商议着作战计划。
近来,他们几乎是通宵达旦,练兵部署。
小五与士兵们同吃同住。
此地靠海,水米皆苦,吃饭时常吃出沙子来,小五依旧吃得很香甜,全然没有金銮殿上帝王的架子。陆天瑞看着看着,凄然泪下,朝衣湿透。继而士兵们呜咽一片。
西晋楼船下益州,金陵王气黯然收。千寻铁索沉江底,一片降旗出石头。
西狼人占了天下,放眼望去,尽是降臣,天子流落至此,让人无限感伤。
陆天瑞激励众人,一定要守住气节,只要撑着这口气在,前来投奔的遗民就会越多,撑着这口气,来日,工笔史书,写与后人,千秋万代,代代相传,汉人的脊梁就不会断。
士兵们破衣烂衫,却士气激昂,齐声称是。
这一日傍晚,天色阴阴的,海水发出沉沉的呼啸声。
前方军探来报:“忽穆烈率军来崖山了!”
陆天瑞不可置信道:“是忽穆烈本人?没看错?”
“回陆大人,千真万确,没看错。”
陆天瑞来回踱了几步,沉吟着。按常理,西狼刚刚拿下江山,新朝初立,忽穆烈登基称帝未久,应坐镇金銮才是。怎么会这个时候御驾亲征呢?
“忽穆烈带了多少兵来?”陆天瑞问道。
军探答道:“带的人不多。只有一万余人。”
“一万余人?”陆天瑞越发震惊了。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