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月光朦胧,仿佛隔着一层薄雾,撒落一地冷清。

    格雷靠在自己房子的窗台上,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,自从路西法降临后便被染成血红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窒息,而仰望着那道恶魔之月,心情如同巨石淹没海底的苍凉,当思绪穿过心低的那片温柔如同雾气般点点漫延,徘徊了许久许久,在一声无耐的叹息声中飘散。

    格雷紧握着手里那喝了半瓶的酒,将它放到了一边,然后吐了几口浊气,孤儿院不让人饮酒,而这瓶酒是格雷偷偷买来的,连艾伊娜也不知道,因为有些难以释怀的事情,必须通过酒来肆意放纵他此时糜乱的心情。

    “哈啊……哈啊……”急促地喘息声忽然在身边响起,格雷的面前忽然伸出半条手臂。

    “什么!?”格雷吓了一大跳,慌张地向后退去,但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,从而造成脚底忽然打滑,格雷重重的跌倒在了地板上“好痛!!”

    他缓缓站起来揉着刚才撞击到的头部,然后看向窗台,那只脏兮兮的手还摇摆在空中乱挥着。

    “抓……快抓住,我快没力气了!”一道女声虚弱无力的喊到。

    “这声音?”格雷皱了皱眉头,急忙再次跑到窗台向着底下看去,只见是艾伊娜,她浑身脏兮兮的,她面色疲惫地垂拉在那里,左脚踩在墙壁上凹坑里,右脚悬在空中,并且用仅剩的那只手用力的抓着窗户边链接着的管道,伴随着一声轻响,一根螺丝钉从管道上弹飞到空中,并掉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艾伊娜……你疯了吗,这里是三楼?”格雷惊叫着,急忙把艾伊娜从窗台上拉了上来“你在学习猴子上树吗?”

    “哪有,我是专门来找你的,可是现在是夜晚休息时间,他们不让我进来,只好爬上来找你!”艾伊娜深喘了口气,然后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,那些散落的尘埃顿时洒在了地板上,注视着格雷那忽然变得阴沉的脸庞,艾伊娜急忙说道:“我会帮你打扫的,这样行了吧,别那样瞪着我!!”

    “算了!”格雷摇了头,少见地没有继续跟艾伊娜吵嘴,而是直接问道:“有什么事明天不能说吗?”

    “明天就晚了,我的直觉可是很准的,明天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!!”

    听完,格雷愕然地颤了颤嘴角“是啊,你的直觉……还真的很准啊!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了,我问你……!!”艾伊娜紧紧地盯着格雷,张开口刚准备提问的时候,本能地双手捂住了鼻子,她闻到从格雷嘴里传来了阵阵酒臭味,然后又看向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空酒瓶。

    “你竟然喝酒!!”这个国家的法律,不满十八岁禁止饮酒,而他们两个都是十七岁。

    “你管我……想喝就喝了,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!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喝酒?是喜欢喝吗?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喜欢!”格雷一脸麻木在再次走到窗前,并将头伸出窗外尽情吹荡着夜风,他好像感慨般地望着远处说道:“只是我以前的父亲告诉过我的,酒能消神,也能令人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情!”

    “你的父亲?”艾伊娜抬起头“好在意……从来都没听你说过你的父亲!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好说的!”格雷愤恨地咬了咬牙“那家伙是个酒鬼,整天喝酒赌博,最后染成了重病撒手人寰死掉了,而我的母亲……觉得我是个负担,就把我扔在了山里,期待着我被野兽咬死,不然就是冻死饿死吧,不过……我很幸运的,被玛丽夫人捡到了,才到了这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