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,张小娘携着沐念云步入枕霞阁。

    她约莫三十岁上下,姿容端庄,虽非倾国倾城。

    却也自有一番风韵,足以令其成为沐家二老爷的侧室。

    面庞如桃花初绽,肌肤赛雪,只是那双明眸略带红丝,似是长年累月熬夜刺绣所致。

    “先向二小姐道声恭喜。”

    张小娘的目光柔和,不似二夫人的凌厉,满含着温暖与笑意,“听闻子羡说小姐欲定制外袍,不知是否有特定的款式或是尺寸需求?”

    原以为沐舒窈所求是为那位显赫的俊王准备

    不想竟是为自己,张小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
    沐舒窈不仅关心儿子的教育,对女儿亦是另眼相看,这份情谊让她感激涕零。

    于是,天未大亮,她便携女来到枕霞阁。

    沐舒窈示意冬青取出那匹珍贵的布料,“姨娘请看,此等上乘雪缎,色泽新颖,时尚非凡。置于光下,仿佛有流光在其间跃动。若是制作男式外袍,样式暂且不论,您觉得绣上何种图案最为适宜?”

    张小娘细细审视,赞不绝口:“这布料确是难得一见的精品,颜色清新脱俗,若以寻常花鸟点缀,恐有失其格调。我思来想去,倒不如绣上青翠竹林,既显高洁,又不失雅趣。”

    “正如淇水之畔,绿竹依依,别有一番风味。”

    沐舒窃笑道,“竹,乃君子之象征,谦逊而有节,风雨不改其志。就以翠竹为主题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尺寸……”

    “按照三哥的尺寸来做即可,婶子。”

    沐舒窈调皮地眨了眨眼,“婶子该不会连自己儿子的尺寸都忘了吧?”

    张小娘一时语塞,心中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如此珍贵的布料,竟是太子妃所赐,二小姐此举意欲何为?

    她心中疑惑,但转念一想,或许二小姐所赠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