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末的夜风将凉意浸透皮肤,霜序打了个寒战,才想起出来忘拿外套。

    人群的热闹和温度都被留在那座灯火通明的房子里,停车场星光寥落。

    她不想再进去,找了一圈,看见贺庭洲的那辆全黑柯尼塞格还在,但人没在车里。

    她站在树下等着,后半夜的夜空更显空寂,墨色浓郁,将别墅前院的欢笑声隔在一层透明的结界里。

    霜序听见脚步声,远远瞧见一道高而挺拔的身影,长腿踩着夜色,信步走来。

    贺庭洲走到车旁,按下车钥匙,树影下冒出来一个人影。

    “庭洲哥。”

    贺庭洲往后退半步的同时草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手撑着车顶,稳了稳自己在乌漆嘛黑的大半夜受到惊吓的神经。

    一双高深莫测的锐眼在黑夜里盯向对面的人,小小一个却能吓人一大跳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,躲这打劫呢。”

    我一米六六打劫你一米八八,我疯了吗。

    霜序等得有点冷了,没废话,直接开门见山:“你刚才吃的蓝莓慕斯是我给我哥做的。”

    为了防止贺庭洲赖账,她当时还拍下照片留作证据。

    贺庭洲垂眸往她手机屏幕上瞥了眼,那张骨相周正的脸拿着放大镜都找不出半分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“怎么,你给你哥下毒,不小心被我吃了?”

    霜序把手机拿回来,无语:“我干嘛给我哥下毒?”

    贺庭洲漫不经心靠着车门:“爱而不得,因爱生恨?”

    霜序的指尖下意识扣紧了裙子的布料。

    冷风在脊椎里流窜,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,以至于她张口的第一下没发出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