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道理阮绵都懂,懂跟能做到是两码事,显然她此时的情绪,完全没法做到对这件事置身事外。

    她不想带着这对发肿的眼睛,跟不稳定的情绪去见陆淮南。

    等赶到盐城,阮绵在车里休息了一个小时。

    眼看天色渐沉。

    江岸在外边抽烟。

    她坐直身子,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。

    随手拿起身边的手机。

    给陆淮南拨过去。

    此时她脑子里特别清晰,也知道待会电话通了,她首先该说什么,并且阮绵目标十分坚定明确。

    没开免提。

    阮绵五指压紧手机,贴在耳朵上。

    连线声响了许久。

    大概是一分钟,或许是更久,终于在她情绪达到顶点时,那边接通了。

    透过冰冷的手机,陆淮南的声音传送过来。

    他声线低沉:“阮绵。”

    两个字,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刃,直穿阮绵心脏。

    痛,很痛。

    心被撕裂开的痛。

    阮绵腰杆弯曲,单手扶住车门,脸朝下垂着,额头渗出细密汗珠。

    后槽牙咬碎了,整个下颌骨都绷到发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