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火夹着浓烟从高高的戏台上向人群扑来,戏园子里顿时乱成一团,大人的呼喊声和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混合在了一起……
进而为了逃命,人群开始相互推撞踩踏,叫喊声和哭声瞬间达到了极值……
幸而有周正在场,只见他飞奔而出,提了一桶水,一个跨步冲上前去,在众人的合力下,将火灭了。
“多亏了戏园老祖宗立的规矩,这戏园子里常备了大水缸……”
说话间,人群死死地望着戏台上还在冒着黑烟的灰烬,无不感到后背发凉……那被烧得乌黑的红色幕布中似乎还包括着一个人形的东西。
……
而就在一个时辰前,这里还是一片祥和美好的影像……
这一天的夜里,小城里一片昏黑,只见得少许几点灯光摇曳着,平常人家的屋内早已一片寂静。那个叫“秋梨园”的戏院子里,还是一片热闹之相,比起周围的房子,这是一个巨大的建筑,有三层楼高,里面有一个宽约两丈半,进深约三丈的古戏台,中庭就在戏台正对着的位置,戏台下方第一排,放着三张方桌,每张方桌边上放着三把靠椅,第二排则有五张方桌十五把靠椅,再后面桌子已然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椅子;有些人则喜欢到二楼的雅座去听戏,唯一不足的事,二楼风景虽好,但距离远了点。
此时,台上正在演出的是《雪重冤》,台下的大人们倒是看得入神,孩童们一开始好奇心重也跟着听了一会,但不过片刻,则早已没心思听戏,在人群中打闹嬉戏,戏园子的小二哥们一边招呼着客人,一边还得维持秩序,已然乱成一团……
就在几天之前,林雨田、周正和廖欢三人还来到这里听戏,听的也是这一出《雪重冤》……
由于糖厂没工作任务给林雨田和廖欢,这倒成了王隐的心病,也正常,他也曾经年青过,知道年青人是闲不得的,心中总想着找点什么事给两人做,生怕两人太过于无聊,进而想家。
其实王隐不知道的是,那林雨田和廖欢两人在这甘糖镇内过得很是舒坦,除非王隐自己提及,不然这两人全然没有回家的念头。
但王隐还是放不下心,他特意买了四张秋梨园的票,让这些年轻人去散散心……
那王隐对“工作”确实细心,林雨田、周正和廖欢加在一起才三人,他却买了四人的票,不用说,最后一张票是给甘糖镇中学的安美诗老师的。
更加让人匪夷所思地是,四张戏院子的票,还是两两分开的……
“这王厂长是托谁买的票?想来,此人做事极为马虎,”廖欢不解地说道,“还不是同一排的?叫人怎么听戏嘛?”
“廖欢,这你就有所不知了……”林雨田说道,“我就觉得王厂长这个决定是极好的,必定也是故意的,绝非那买票的人随意应付。”
“这怎么说?”廖欢问道。
“你想呐……”周正插话道,“四人在一排坐,才真正听不了戏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