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骨节分明地放在墨色砚台上,熹微的阳光底下,连他的指尖都莹莹地泛着光。

    他细细摸索着这方砚台,在底下摸到了“谢师”二字,唇边的笑意倏然消失。

    他眼底古井无波,一片死寂。那道暗沉的目光透着幽光,死死地盯着手中那一方砚台,这竟然是一份谢礼。

    谢什么?谢他送她披风?

    收了什么,便定要还些什么,清清楚楚,边界分明。

    谢师,原来在她心中,只当他是先生是吗?

    好,很好,他们二人之间本就该如此清楚。

    他冷笑着,想将这碍眼的砚台扔到桌案角上,眼不见为净。

    可落下桌案时,手上的力气仍是不自觉地轻了几分。

    裴钰被青芜拉在门外,还不明白为何她不让自己待在书房里,就听裴长意冰冷的声音传来,“裴钰,告诉夫人,我今晚过去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