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所周知,这一场战争需要周元。

    温铁黎当了俘虏,老牌勋贵头都抬不起来,而陛下的杀心,也让他们有些胆怯,害怕自己去了三边,要是又打了败仗,守不住蒙古铁骑,一切就都完了。

    种种因素之下,他们根本不敢开口,老牌武勋不开口,难道要派地方武将去吗?伍定钟、庞立兴两人还在重整军队,招兵买马,根本走不开,而且两人的身份也不足以统领整个三边。

    说到底,整个大晋朝缺乏帅才,能在此刻有资格担任元帅的,只有周元和宋山敖。

    但宋山敖毕竟老了。

    除了周元之外,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。

    但周元不想去。

    他给大晋到处擦屁股,这群朝臣到处拉屎,人家一发话,自己屁颠儿屁颠儿就去了,那他妈也太憋屈了。

    既然要道德绑架,那周元就选择跟他们刚到底。

    他看向邓博尺,淡淡道:“邓大人这句话说得好啊,为臣子者,为国尽忠,为君分忧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周元还是百姓之时,在云州面对暴乱,便敢提剑与匪寇搏杀,算不算尽忠?”

    “两江之乱,我周元不过区区锦衣卫百户,也敢坚守临安府,誓死抵抗叛军。”

    “整顿神京、千里勤王、收复中原、炮轰东虏,桩桩件件之事,难道不是为国尽忠?难道不是为君分忧?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厉声道:“然尔等阁臣,身居高位,统领百官,本应纲纪群伦,以身作则,却为何坐视江山倾覆,社稷倒悬?”

    “邓博尺!你是内阁次辅!你有何功劳于社稷?你何时为陛下分过忧?”

    “江南盐务积弊严重,老子在南边拼命之时,你却上疏弹劾,戳老子的后背,甚至称病不朝,威胁君上,你何止是不忠于朝廷,你简直是罪该万死!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满朝皆惊,一片哗然。

    这种事怎么能放在明面上来说啊!吏治,党争,权柄,这些都是潜在的规则和竞争,历朝历代都有,放在明面上,反而大家都做不成事了。

    邓博尺脸色更是难看,颤声道:“你…你敢说…你敢说本官不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