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又仔细缠入包裹,望着叶孤鸿道:“刀中屠龙,剑里倚天,武林中人,无不梦寐以求,若是泄露出此剑在我峨眉,本派山门,只怕永无宁日。当年若不是此剑失落,为师不得不拜托好友们帮忙探听消息,连晓风师太我都不会告知,你以后也要谨守这个秘密,连伱师姐他们,也不必提起。”

    灭劫轻抚长剑,傲然点头,又道:“此剑乃盖世凶兵,天下剑器,以它为尊,出鞘必痛饮人血,师父今日就不抽出来给你看了。”

    另一只箱子中,则是数十个金锞子,梅花式、海棠式、笔锭如意式,不一而足,又有百余个银锞子,都是上等雪花纹银,形式花样百出。再有一个金项圈,上面细细刻着如意祥云纹理,又刻着“前程似锦”四个篆字,此外还有一支白玉柄的拂尘,一串白玉数珠。

    灭劫惊讶道:“不愧是鞑子王妃,给她姑爷压岁钱竟这般阔绰。”

    灭劫师太放下剑,又叹道:“此剑和屠龙刀同出一炉,乃是当初祖师爷的先父母,请高手匠人铸成,分赐其子破虏公及本派祖师,还有祖师爷母亲家传的软猬甲,则赐予了长女,襄阳城破之后便无消息,不料竟落在了鞑子皇帝手上……此甲说来也该是我峨眉之物,若不夺回,祖师爷在天有灵,也要怪弟子不肖。”

    当下说道:“师父,请听弟子一言——有道是好饭不怕晚,良缘不怕迟,是我们的,终究还是我们的。如今你我师徒在汝阳王府撒下弥天大谎,还要尽快离了大都才是上策。至于那软猬甲,既然它在皇宫待了数十载,难道怕它长翅飞走?待弟子同师父多学几年武艺,觑个时机,我师徒再来大都走一遭,骗也好、偷也好、抢也好,定叫它物归原主,才合心意。”

    灭劫师太见他入静,忍不住把那数珠取在手上,一边拨动,一边细看,心想徒弟倒也不是胡说,果然是我的手比较白些。

    灭劫点了点头,哈总管有捧出一长一短两口剑器,笑道:“那口宝剑太过张扬,想来神尼不会轻用,这口清风宝剑,也是难得利器,供神尼平时使用。这口短些的,叶公子用着当还合手。”

    灭劫师太自小到大,大约不曾听过异性这般赞美,虽是自家徒弟,年纪幼小,也自羞得脸孔一红,喝道:“又胡说!今天的功夫练了么?”

    其余高手,或坐车、或乘马,踏着晨光,不紧不慢离了大都,向西而去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王府驶来大车数俩,哈总管亲自到来,待灭劫师徒下来,笑道:“神尼,叶公子,今日本是年节,却要二位替王府奔波,他日王爷回来,必有表示。”

    灭劫听了大喜:“好孩子,端的通透!”

    叶孤鸿想起当日在晓月庵,晓风师太一提起此剑,灭劫便赶了三个女徒出门,当下连连点头。

    当下将王妃所赠箱子,此前所买的大小包裹,尽数放在一辆马车上,师徒二人依旧骑了那两匹骡子。

    忽然又横眉看向叶孤鸿,不快道:“徒弟,这般富贵气象,你当真不爱么?”

    起身去打开王妃送来两只箱子,只见一只箱子中,装的都是各色珍馐,鹿脯、肉干、各式花巧糖果蜜饯、稀奇干果,不一而足。

    暂时捺下这桩心事,又笑道:“为师去看看你那鞑子丈母娘,送了什么好东西给你。”

    这路线乃是王府提供,是自居庸关而出,再经山西恒山,然后径直前往雁门关。

    应要求进行了一些调整,目前已出场人物如下——

    峨眉掌门灭劫师太,女弟子金明珺、季筱蓉、魏堇宜丑头陀(范瑶)、玄冥双煞鹿鸣公、鹤喙翁,大先生东方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