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陵川整个身子都在打颤,仿佛有人拿着一把斧头,将他那颗顽固不化了五十年的脑袋,硬生生劈开了。

    一半是后悔,一半是痛苦。

    “你们兄弟二人有没有想过,她有没有选择?进季家有没有选择?把你让出去,她有没有选择?”

    晏三合眼底红成一片。

    “是谁逼得她要算计主母的位置?是谁逼得她对宁氏那样?是谁逼得她要对你父亲的小妾动手?又是谁……

    把她从一个单纯的、毫无心机的渔家女,变成了那样的人?”

    你们一个个的,都他妈的凭什么?

    晏三合的愤怒在心底咆哮!

    一只大手落在晏三合的头上。

    她猛地转过身。

    谢知非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,一瞬间眼里的温柔来不及藏,只能咳嗽一声做掩饰。

    “不要太激动,怒极伤身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退到门边,懒洋洋的倚着,脸上看着云淡风轻,心里却砰砰直跳。

    奇怪,我怎么摸她脑袋上瘾了?

    晏三合从满脸惊骇,到平静,只用了短短须臾的时间。

    而此刻的季陵川,已经像只死狗一样,瘫坐在地上,默默流眼泪。

    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

    晏三合冷笑,“季陵川,真正的伤心处远没有到来,先收收你的眼泪吧!”

    季陵川声音嘶哑的喊道:“晏姑娘,求你给我一个痛快,我,我……”

    这就受不住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