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说过一句话,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读。”

    裴笑回忆道:“她说即使没有老太太棺材盖不上这个因,冲季府那片心湖,罢官也是早晚的果。”

    “这话的意思不难解读。”

    谢知非松出一口气,“她看出那片心湖太过奢华,料到季陵川在官场不会太干净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事分两头走吧。”

    赵亦时缓缓道:“晏三合那头交给你们,你们两个全力配合;别的事情交由我,如何?”

    双管齐下,两条腿走路,这是最稳妥的办法。

    谢知非与裴笑不约而同的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需要我做什么,让朱青直接通知沈冲。”

    赵亦时起身,背手走到窗边,声音透着淡淡的疲色,“裴明亭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好的,突然叫我全名做什么,吓人哩!”

    赵亦时转过身,望着裴笑那张略带诧异的脸,一字一句:

    “季家的事,我会竭尽全力;倘若结果……你别怪我!”

    恍若一击重斧劈在裴明亭的心坎上,他瞬间变了脸色。

    他和赵亦时认识,当真机缘巧合。

    七岁那年,他跟着季陵川去张府吃喜酒,酒席上大人们实在太无趣,他又没几个认识的人,于是趁人不注意便溜下了桌。

    张家后园花很大,园子里的一处篱笆上,还挂着几只刚剥了皮的兔子。

    兔子肉多香啊。

    他向来胆大,就找了个无人的地儿,弄一堆枯柴火,把兔子架起来,烤上了。

    这一烤,没想到引来个漂漂亮亮的小公子。小公子长得真好,皮肤真白,眼睛真大,文文静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