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承风在秦淮河两年多的时间,见过的人不计其数,却没有一个人,有眼前这人的气度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蓄着胡子的中年人,身形修长,穿一件天青色的长衫,颇有几分青衫落拓的书生气。

    长相更是出众。

    修眉朗目,眉宇之间自带着贵气,给人一种不动声色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最吸引人的是他的一双眸子,明明无波无澜,沉稳大气,但就是不敢让人直视。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?”他问。

    声音低沉柔和,听不出任何喜怒。

    “晏三合,我知道眼前的人很不一般,但你想啊,我连弹琴的手指都保不住了,还怕他个鸟啊!”

    董承风颇有几分自豪道:“我就头一昂,大大方方回答道:姓董,名承风,你叫什么,报上名来?”

    晏三合扑哧笑了,“换个人问这一句,下场就是乱棍打死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更狂的呢。”

    问完这一句,他察觉到萧泽的脸微微一变,索性又不知死活地添了一句:

    “你找我来,所谓何事?”

    “找你来,想听你弹一曲。”

    中年人上前半步,“弹得好,才配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董承风心里“哎哟”一声,心说这人竟然比他还狂,少见!

    “无名无姓之辈,不配听我谈琴。”

    他初生牛犊不怕虎,只当又是一个寻音而来的人,铁了心的想压一压这人的气势。

    “先说姓名,再听琴。还有,我弹琴,一曲收费一百两。”

    话落,萧泽的脸色又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