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府。

    血水一盆又一盆的从房里端出来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裴笑坐在门槛上,头耷拉着,对四周的一切毫无察觉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,他昨天傍晚的时候,一个人偷偷去了戒台寺。

    心不宁,右眼皮总是跳,总感觉要出什么事。

    三炷清香后,他去正殿抽了个签,结果一抽出来,竟是支下下签,吓得他手一松,签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这下好了,终于应验了。

    她流了这么多血,不会死吧?

    她死了,我怎么办?

    我和谁吵架,冲谁翻白眼,骂谁搅屎棍?

    想到这里,裴笑觉得心口很痛,就跟谢五十犯了心悸病似的,几欲昏厥过去。

    他把怀里乱七八遭的东西,一股脑儿往外掏。

    这是和尚开过光的金刚经,能保佑人长命百岁的。

    这是庙里求来的符,能挡煞化灾;

    这是黑驴蹄子,能辟邪驱鬼;

    还有什么?

    对、对、对。

    裴笑把脖子上挂着的的观音挂件取下来,然后把这些东西摞在掌心,走到门口,颤着声唤:

    “沉香。”

    沉香从里面走出来:“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