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思成见状,知道没办法了,必须说几句应付才能脱身了。

    “那…我就说几句自己的看法,其实,人性本善,队伍也是本净的,但是,人随着年龄增长,便有了恶贪嗔……。队伍原本是很干净廉洁的,但是,随着社会发展,经济的增长,人的贪念会迅速增长,再加上社会上的诱惑,贪念就会溢出,然后便开始伸手。据说,以前回龙镇的干部从来没出过事,但是去年今年连续出事,其实都是因为经济发展了,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念。”范思成想了一下非常哲学的说道。

    他是故意的,他可不敢具体讨论某人某单位,只能整一段高大上的说话应付许进步了。

    “那该怎样做?”许进步觉得范思成的说法还是很有新意的,虽然宽泛。

    “以前有人说过高薪养廉,但现在的条件是不可能的。那么只能加强思想引导,及监督奖惩力度了。特别是奖的作用,好像我们一直都忽视了。”不得已,范思成只得继续说他的大建议。

    许进步听后没说话,看了看范思成,点了一支烟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说:“据我了解,我们的队伍很不理想,要么死气沉沉,要么乱伸手,总之万般的不如人意。”

    去年,他已悄悄的“微服私访”了好几个镇及几个局行,好像都不如人意,有些甚至严重到难以忍受的地步。所以,今年上班他就想怎样清洁队伍,而要清洁队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,上上下下里里外盘根错结,如果没有一个得力的“清洁队”,单靠自己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,他需要自己的人。范思成是他第一个瞄准了的人,可恨的是,这小子好像没什么大志一样呢。

    范思成扭头看着走来走去的许进步,在心里揣测许进步的说话是内心想法还是一种姿态。

    “不说这些烦人的事,说说你对本市经济发展的看法,上次跟你谈,你是站在一个镇领导的角度谈发展,如果放大到一个市,你觉得我们当务之急是什么?”许进步坐回沙发上说。

    “许书记,你太高看我了,我哪有那样的本事讨论一个市的发展啊。”范思成连连摆手不愿意讨论,开玩笑,这些话题哪能随便说的,如果不在体制里,倒是可以说说,但在体制里,禁忌就多了。

    范思成被许进步叫去“闲聊”的第二天,他又被组织部叫去谈话。昨天许进步叫去谈话他有点摸不着头脑,组织部叫去谈话他心里就有底多了,组织部叫去谈话,要么是要进步了,要么是被批评了。他觉得自己没干什么事要受批评的,那么这次谈话是要升职了?但是自己是一个跳票副镇长,到任才两年,不会这么快就要升了吧。

    接待范思成的是组织部部长,让迷惑的是,部长跟他的谈话也如聊家常一样,并不像升职有的谈话啊,要升职了谈话的人总得说几句鼓励的话吧,什么戒骄戒躁再接再劢之类的话总得说几句啊。

    范思成迷迷茫茫的还没转过弯来,一系列的调令已下来了,动作之大历史罕见。

    首先是廖向东,居然冷手捡只大西瓜,竟然直接长任镇委书记了,不过,黄晓的运气就差了些,竟然从横江镇调了一个镇长过来。这样的搭配有点儿反常规,正常的搭配应该是管帽子的书记外地人,管行政的一把手本地人。现在这样搭配,变成了两个都是外地的。不过,还好,镇长还是本市的,横江镇和回龙镇距离三十来公里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