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明显在犹豫,时间滴滴答答走了不知多久,她才缓缓开口,「他是…嗯…那个…nV变男的变X人。工作关系,她手术只动了切除rUfanG的部分,如今退休了,有时间做完剩下的步骤。变X手术并不简单,你张叔叔年纪大了,做手术会很辛苦,妈希望术前和术後都能陪在她身边。这儿离K医不过五分钟距离,要拿什麽都很方便。」

    麒沐黑眸圆睁,从认识张叔叔第一天开始,她从未怀疑他的男X身分。

    「所以张叔叔身分证上是nVX?」麒沐眨巴了下玄潭般的大眼。

    母亲摀着脸,点了点头,将头埋入膝盖间,声音哽咽,「对不起,瞒了你那麽多年。妈一直都将你父亲摆在心中最重要的位子,但nV人总需要有个归宿…」

    麒母揽住母亲肩头,「这不妨碍你们结婚吧?」母亲是她如今唯一的牵挂,她不得不多想一些。自从修法後,婚姻平权终得落实,身分证上的X别不能成为藉口。

    「她想要完成手术,以一个男人的身分娶我。妈也觉得这样…b较好。」母亲声音喑哑。

    麒沐沉默。

    法律上婚姻平权,不等於每个人都能接受这观念,母亲父权观念强,和父亲在一起後,受他母系社会的观念影响,慢慢建立X别平的观念。但X别平等跟接受LGBT还有很大距离。张叔叔的想法也有其道理,她本来就是男人,只是被现实所迫,长年住在nVX躯T里,如今想回到男X身分来迎娶心AinV子,没什麽不对。

    麒沐没吭声,低着头兀自思索些什麽,以为麒沐无法接受张叔叔身份,麒母心里很是焦急,慌忙抬起头,「张叔叔她没有不正常,只是生错了躯壳,这不是他的错。」

    麒沐探过身,轻轻将母亲揽入怀中,手背轻轻抹去她泪水,「张叔叔当然正常。如果他不正常,那我也不正常。」

    母亲握住麒沐的手,抬头看像麒沐,雾蒙蒙的眼中写满疑惑。

    「妈,我是nV同志,我AinV人。」

    事情决定了下来,麒沐变卖一座山头,将父亲的公寓贷款一次还清,虽然山头在最外围,也仍旧是祖产,麒沐却没半点败家的愧疚。

    让金钱服务活着的人,何错之有?母亲能幸福,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挂念。

    打包着属於自己的东西,麒沐坐在散乱杂物的房间里,八月过後,她就要搬进市区单层独栋的公寓,这房间留有太多记忆,太多不知该如何安置的物品,麒沐要慢慢的好好地整理。

    尤其是那些关於nV孩的,只要残存一点点痕迹,麒沐都要带走。尽管这过程会g起回忆,犹如撕裂一道道旧伤。

    或许因为心情缘故,打包的工作进展异常缓慢。她起身走到书桌前,打开窗户,让夏夜飒爽的凉风吹进房内,深深x1几口,JiNg神为之一振。

    麒沐脸上浮现一抹苦笑,让她秀美好看的面庞染上一丝忧郁,母亲可以接受另一段感情,而自己呢?

    桌上手机响起,是田儿传来讯息:今晚没加班,见面吗?

    麒沐面sE如常,飞快输入几个字:先一起吃个饭,然後到你那儿,我这儿一团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