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星池在黑暗中醒来,茫然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。他稍微动了动,感觉身体如被车轮碾压过一般,从上到下都酸疼。

    又缓了一会儿,他发现自己正被人拥抱着,而且是两个。一个靠在他怀里,毛茸茸的脑袋抵着他的下巴,手臂搭在他腰上。另一个从后面贴紧他,手伸到了前面来,手指还停留在他的乳头附近,想必是玩弄着它入睡的。

    酒劲儿已经过去了,现在他比白天那阵子清醒了许多,稍一回忆便想起了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太细节的事他已经记不清,但知道那时候谭谷和谭麦都过来了,似乎问了他愿不愿意三个人在一起,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答的,也搞不懂后来怎么就发展成了一场三人的淫乱狂欢。那是他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激烈的性爱,他被那兄弟俩不罢不休地轮流操弄,简直要被操死过去,好像还被打了屁股,最后,最后是不是还失禁了……?

    贺星池不敢再细想,劈腿的愧疚加上那番放肆的白日宣淫,让他简直羞耻到了极点。这场性爱带有一些惩罚的意味,可是在一切结束之后,兄弟俩并没有离开,而是拥抱着他一起入睡,肌肤相贴,四肢交缠,带那么明显的爱意。

    总爱钻他怀里睡觉的人,除了谭麦还会是谁呢?从后面搂着他的当然就是谭谷了。

    这是不是意味着,这兄弟俩竟然真的能接受共享同一个恋人,竟然真的都原谅了他。

    贺星池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欣喜,而是一股浓浓的酸涩,他辜负了他们,最后却仍得到了他们不计前嫌的接纳。心里的愧疚并没有减轻,但混合了感动、庆幸,以及越发浓烈的爱意。

    他亲了亲谭麦的额头,又握住了谭谷的一只手。动了动身体,感觉到一种纵欲过度的虚弱,胸前的乳头还肿着,各处关节像被拆过了似的,后穴更是火辣辣的疼,看来这回真是做到元气大伤。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,肚子饿极了。

    屋里一片漆黑,估计正是深夜或者凌晨。贺星池决定下床去找点吃的,顺便上个卫生间。他轻轻拿开搂在身上的两只手,连撑起上半身时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。

    谭谷和谭麦轮流跟贺星池做了一下午,事后又打扫客厅、为他清理身体,弄完时已经接近傍晚,兄弟俩也很累了,抱着他上床一觉睡到现在,也差不多睡足了。这时贺星池起身有了动静,他们便也先后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谭麦还有点迷糊,揉着眼睛道:“池哥,你醒了。”

    贺星池刚“嗯”了一声,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是嘶哑的,估计是白天叫得实在太厉害了。他清了两下喉咙,又说:“肚子饿了。”

    谭谷打了个呵欠,问:“什么时候了?”

    谭麦打开了床头灯,三个人都被光线刺得眯起了眼睛。只见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着一点五十分,真是个尴尬的时间,熬夜的人可能还没睡,而他们已经一觉醒来了。

    谭麦说道:“我也饿了,今天都没吃晚饭。”

    谭谷笑着纠正他:“是昨天了。”

    谭麦也笑了:“确实。”

    贺星池看着兄弟俩其乐融融,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,尤其是他发现自己现在仍一丝不挂,而旁边两位亦然。

    他挣扎着坐了起来,想要下床去,道:“先弄点吃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