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多久,送了信还不放心,老吕夫妇又亲自寻了过来。一行人为免招摇,自地道中而行,后院立时变得空空荡荡毫无生气。

    望着那块因走得匆忙没铺好的草皮,离泓只得自己动手。

    当他整理好后,忽然向天角瞧了一眼。

    地下挖的那条道是直的,最短距离连接着彩华楼后院和乱葬岗。从大路上过不知要转过多少条街、走多少弯路。

    可是,从地上走的离泓偏偏比他们谁都要快得多,第一个来到正大门紧闭的据点外。

    他没有进去,也没有理会拆了门上小孔查看来者何人的族人,只是静静等待谁的降临。

    白日高悬,流星飞降,落在荒野的,是位乘鹤而来的老者。

    他望着离泓微微皱眉,后者却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叔父近来可好?”离泓问道,缓步走上前去。

    “死妖物,谁是你叔父!”乘鹤翁跃下白鹤,借助法力微微浮起到比他高的地方,一锤狠砸在对方头顶上。

    离泓没去躲,硬挨了他这重重一下,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道:“仰空可是我爹。”

    “小魔头,老夫这次找你,就是想问问你爹当年葬究竟在了哪里,有没有留下什么物件。”乘鹤翁降至地面,发觉多年不见他竟比自己高出一个头,赶忙向后退了退,再抬头看他也不会那般费力。

    “什么也没留下,”离泓说着,又指了指自己肚子,“他的遗体都被我吃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饕餮么,啥都要吃?”乘鹤翁怒道,“不许说笑,告诉我实话!”

    “真吃了。”离泓脸上根本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。

    乘鹤翁扑了上去,将他按倒在地,抡圆手臂准备很揍他一顿。

    “罢了,等下回时间充裕再来好好教训你。”骑鹤老者又放开了他。

    “是他让我吃了的,说要物尽其用,不能浪费。”离泓爬起身,拍去满身尘土,嫌弃地在面前挥手扇动着。

    “他让你吃你就吃?你是人还是动物?”见他脸上毫无忏悔,乘鹤翁又紧揪住他的领口。

    离泓眼里亦现出疑惑,木讷地摇着头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