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大郎在益青与泽州奔波三日。

    一圈儿跑下来,他倒是知道了问题的源头,只是这源头却更叫他脑仁疼。

    也就几日的功夫,老余急得上下嘴皮子上长了两个大燎泡,“大爷,要不还是同娘子说一声,漕帮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今她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,我不想因为这些事去打扰她的现下的宁静!”还不等老余说完,耿大郎便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。

    因为那场大火,她曾经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不能安睡。行商的路途上那么辛苦,她却还觉不够。一旦商队停下来,她便沿路各处去寻找各种各样的病人。好像看着那些人自痛苦中缓解过来,便能减轻她身上的苦楚与罪恶一般!

    自打在益青县定居,开了清宁堂之后,眼见她越来越好。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拿这些事情去烦她。

    老余心里着急,但见大爷态度坚持,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临近五月,天气渐热。

    益青县这边气候同京城不同,这个季节空气中有明显能感觉到的一种Sh热。

    江黎便吩咐小伙计熬了一种茶饮放在门口,过路之人渴了便可以来上一碗,清热祛Sh的同时还能解暑。因药材都是一些常用的,江黎也不许小伙计收银钱。且还给左邻右舍都送了一些配好的药材包。

    她这里昨日刚送了药材包过去,今日便有邻居大娘送了她一筐新鲜打捞上来的河虾。此地河流湖泊的多,这些河鲜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稀罕物,贵在是大家的这份心意。平日里她不送药材包过去,大家也是互相照顾,客客气气的。

    江黎本人挺喜欢这些河鲜,怕灵芝做不好,还打算午间亲自下厨小露一手。

    便是这个时候,老余犹豫着进了清宁堂。

    他一进来,江黎便不动声sE的将竹筐递给了灵芝,笑着上前招呼,“余叔来了,可是有事?”

    她随耿大郎行商的时候,老余也曾随同过一段时间,加上后来又同在益青县,两人关系也算熟了。老余是耿大郎的心腹,他这会儿过来,多半是那件事还没解决。只耿大郎却没跟她说,难不成真叫她猜中了?

    “娘子这会儿若不忙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忙,你瞧这会儿都没什么人。”江黎说着还指了指街上。正赶着正午,太yAn的照S下街上行人都没几个,更不要说来医馆的病人了。

    老余看这会儿确实没什么人,小伙计都跑外面大街上跟隔壁大爷扯闲篇儿去了。

    老余一脸为难,可他也是没有办法。瞧大爷那个意思,是打定主意没准备拿这事儿来烦娘子了。可这事儿哪里能等,晚一天就多了一分风险,若到最后果真耽搁了,那可真是X命攸关的大事了!

    内心挣扎半晌,终是不忍看着事情变得更坏,少不得将事情合盘说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