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不叫她师姐了?”

    萧瑾蘅猛然转身,强迫清荷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七八分熟悉的脸庞让清荷整个人僵住,她叹息着摇了摇头,没有推开萧瑾蘅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;“师姐啊,真是遥远的称呼……”

    明明是十几年前的前尘往事,如今却依旧历历在目,幕幕诛心。

    再度将眼眸转回,微微颤抖的嘴唇将清荷所要强行粉饰的平静击碎。

    半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萧瑾蘅见她这样,撇了撇嘴,走到案前满上两盏茶。

    “要来尝尝吗?太平猴魁,阿娘最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是了,萧瑾蘅这些年用着长公主留下的剑,喝着她最喜欢的茶,全都是希望脑海中那温柔含笑的脸能慢些模糊。

    滚烫的热茶同酒一般一饮而尽,火辣辣地灼烧着喉咙;被掩于袖下的唇泛着苦笑;可是阿娘啊,女儿不孝,你的音容愈发破碎,任凭怎么找都拼凑不起来……

    面前的人似乎同她想到一处,缄默不言。

    靠着回忆度日,也终究在回忆中溺亡。

    “清荷,有些事情,我想问你,以小辈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泛白,清荷似乎料到了萧瑾蘅的问题,妥协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对我阿娘的情感,是像我同沈照溪那般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她回答得很干脆,声音低沉而哀伤;“她既是师姐,也像师傅一般。她将奴从骇人的鞭子下救起,给了奴新生,仅此。”

    萧瑾蘅看着她固执的神情,一笑而过,径自替自己满上茶水。

    信与不信又有什么重要的呢?

    反正看她这副模样是要画地为牢,将自己困死其中。

    “你先下去吧,本宫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