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顿时一惊,仍不敢放开手,着急地说:「什麽怎麽回事?就感冒啊,你不要离我太近,会被我传染。」

    「感冒?」江彦廷反问:「你知不知道你的口罩有沾到血?感冒最好是会流血。」

    「咦?」我愣了一下,松开手,用手背轻轻碰了嘴角边的位置,手背上随即出现淡淡的血迹,我才意识到伤口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裂开了。

    「如果是因为感冒让脸伤成这样的话,你最好快点去大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。」

    我抬起头看他,他脸上就像是写了「我才不相信这是感冒」这几个字,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再用感冒来塘塞,只好赶紧编了另外一个理由,打哈哈带过,「其实……其实是我昨天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车了,结果脸就被撞成这样,因为实在太丑了,我不想让别人看见,所以才会骗说自己是感冒。」

    「骑车最好是有办法撞成这样,你以为只有你摔过车吗?我看你这是被打的吧?」

    江彦廷过於直接的问法让我愣住,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,也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不管编了多少谎言都瞒不过他。

    他没再继续追问我受伤的原因,盯着我的下巴看,然後皱起眉问:「我看你这个样子,你应该还没有处理过吧?」

    我一听,立刻点头,「有,我早上出门之前已经擦过药了。」

    「擦什麽药?有用优碘消毒过了吗?」

    一听到优碘这个名词,我顿时愣住,以前受伤的时候我都只会用水冲一冲,然後在伤口上涂凡士林而已,之後就等它自然癒合,好像没有用过优碘消毒的经验。

    他叹了一口气,一副很无奈的样子,「不要乱擦药,这种伤口不好好消毒乾净很容易细菌感染,等到伤口溃烂的时候就完蛋了。」

    「有这麽严重吗?」我呐呐地问。这麽多年了,我都习惯自己这样的处理方式,虽然有留下伤疤的,但还不至於到伤口溃烂。

    「怎麽可能不会严重?你不要小看任何一点小伤,我们家有认识一位大哥,他之前在工地受伤,本来也以为只是一点小伤口,所以就没有去好好处理,结果後来伤口感染变成了蜂窝X组织炎,整只手都被截肢掉。」

    截肢?我忍不住倒cH0U了一口气,「你……你一定要说得这麽恐怖吗?」

    尤其是看他面无表情地用着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说出这种话,感觉特别可怕。

    「会怕的话就快点去消毒擦药。」他顿了顿,「算了,我看你这个样子一定不知道怎麽处理,你跟我来一下。」

    说完,他就转身走出工地。

    「你要去哪里?」我问。

    「当然是去药局,这附近刚好有一间。」他说得很理所当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