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的腿有些软。

    她拿着镜子和镇尺,m0到书房里。

    这些财政账目很重要,她不能急着洗去这些屈辱的字迹。

    她得把它们誊抄下来。

    书房意外地整齐。堆积如山的公文,好像被谁整理过了。

    她随手翻过一份奏章,内容是一个老臣乞骸骨。

    沈凝登基,多少有点Y差yAn错。

    她并未得到太多人的支持。

    朝中老臣,若非黎臻党羽,大都一个个地离去。

    沈凝对他们很客气,遇到自请致仕的请求,大都会情真意切地挽留几番。

    黎臻批过的,却只有一个字:准。

    简洁粗暴,冷漠无情。像他自己。

    沈凝又翻了翻。

    不少上表都被黎臻做了批示。从他的字迹里,沈凝看出,当时的他有些烦躁。

    誊抄费了一些工夫。待抄录完毕,天已经黑了。

    她去找了条g净的亵K换好,这才打开书房的门,招呼门外的几个司礼太监,将批改好的奏章拿去用印分发。

    唯一一份没有被黎臻越权批示的,被她紧紧拿在手里。

    g0ngnV给她送茶、磨墨,给她送来晚膳,劝她天sE已晚早日歇下的几个时辰里,她想的都是那封奏章上的内容。

    礼部上表,先太后侄儿薨逝,身有侯爵,请求议定封号。

    这本没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