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弦不喜欢这种和自己作对的感觉,虫母洞悉了自己的所有想法,用左弦所知来击溃左弦的防线。

    是的,指挥官动摇了。

    左弦脑子里难得的一片空白,他什么都没想,可虫母却说他动摇,而左弦没有反驳,显然他更了解自己。

    精密运转的零件仿佛损坏了一个小零件,大脑的思维被终止,左弦平静的接受了。

    妥协于他迟迟才发现的情感。

    他最终正视了萌芽的爱意。

    左弦很想笑,他在发现再也回不去蓝星时也是这样,他用清浅的笑意掩盖了内心的失落。

    可现在有一个能看穿他的意识,让他的笑凝固在了嘴角,没有意义,所以左弦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。

    在虫母把雌虫们作为砝码,放上对峙的天平一端时,不论天平倾向那方,左弦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。

    雌虫们存在的权重,已经预示了左弦不可能把他们作为筹码去比较

    指挥官不会让家人成为选择之一,因为能对等的东西根本不存在。

    想通了之后,骤然轻松。

    雌虫们的身边也是家,他终于又能回家了。

    虫母安静的等待着左弦,她并不担心雄虫还会有什么疯狂的想法。

    他内心深处最重要的地方,被虫族的雌虫们占据了一块,那注定了,这个‘人类’会为了他的家人和虫族的未来牢牢的绑在一起。

    等雄虫醒来,已经是几天之后了。

    尼亚吓坏了,一直在床边守着他,所以左弦一醒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床帏,和趴在一旁休息的尼亚。

    接二连三的惊吓已经让雌虫的精神紧绷到了极限,却不想再离开雄虫半步。

    尾钩更快的把人卷起来,塞进了被窝里。怀孕的雌虫似乎陷入了梦魇,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惊醒他,只是皱着眉不安的扭动着。

    左弦把人搂在怀里,信息素将雌虫层层包裹温柔的安抚着他的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