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发那天,方祈祺一大早就被叫醒,睡眼朦胧地被背着上了牛车。

    皮毛厚重的长毛牛排成一列在风雪中行走,集市设立在一个小型人类基地里,离赵家村有一段距离,牛车队伍得走两天一夜才能到,中途队伍在往年常驻的驻扎地修整,第二天才继续出发。

    进入目的地前,徐岑均自觉的划破手指将血液涂在方祈祺的后颈上,掩盖他omega的气味。

    基地内有让前来参加集会的队伍的临时驻扎地,但那是在室外,天寒地冻的,徐岑均担心方祈祺身体遭不住,便用晶核在基地里唯一的一家旅店开了一间房。

    说是旅店,房间的条件也不过比户外好一些,暖气更是不可能的事,舟车劳顿让大病初愈的方祈祺疲惫得很,一路上徐岑均基本都背着他,Alpha体热,背上的温度熨得方祈祺浑身暖呼呼的,丝毫没感觉到冷,进了房间倒在床上就感到丝丝寒意直往上冒。

    他将自己在棉被里包成一团只钻出一颗脑袋,黑暗中看向Alpha的方向,别扭道:“你不上来睡吗?”

    徐岑均拿睡袋的动作僵了一下,忍不住揣测这是什么意思?又听方祈祺嘟囔一句:“冷。”

    徐岑均了然,他掀开被子在另一边躺下,等到被窝暖得差不多了才起身把omega抱到这边来,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方祈祺狐狸眼眯起,心满意足地窝到Alpha暖好的被窝里,但夜晚温度降得快,后半夜被窝已经凉了,他下意识地往热源的方向贴,调整到舒服的角度后沉沉的睡去。

    隔天一早,两人以紧密相贴的姿势醒来,方祈祺整个人像树袋熊抱树一样抱着徐岑均,把他当做一个大号的暖水袋。

    omega的呼吸伴随着荔枝味的信息素打在Alpha的颈窝,早上本来就容易冲动,徐岑均几乎一下就硬了,他侧头看着omega近在咫尺的脸,呼吸乱了半拍,轻手轻脚地把omega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,却招致睡鬼的不满,反而抱得更用力,小腿更是跨上他的腰,蹭过起立的阳物。

    “嘶……”徐岑均倒吸一口气,哑声警告: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方祈祺此刻还没完全醒,敏感地察觉到Alpha信息素浓度的升高,皱眉拖长尾音不满地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把自己蜷成一团,脑袋埋在棉被里,直到洗手间的门被轻轻合上,他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,他望着洗手间的方向眨了眨眼,然后趴在枕头上懊恼地“嗷呜”一声。

    两人洗漱妥当来到集市上,开市的第一天人并不算多,赵家村的人支了个摊位用来售卖村里的货物,另一部分人则分散外出去其他摊位交易村里缺少的物品。

    赵思明在前面边走边介绍:“每年的冬集是最盛大的,一般会持续两周的时间,陆陆续续会有其他村子和小中基地的队伍过来交易,冬集过后就正式入冬,屯好所有需求的粮食和物资后,我们就不会轻易外出了,会在家猫冬到明天的春季才会开始新一年的狩猎。”

    方祈祺好奇地看着四周的摊位,有些村里可能土地不好种菜,但肉禽资源丰富的,会将肉类制成腊肉,摊位写着仅兑换蔬菜或水果,也有些摊位售卖一些竹编的生活用品,但没看到其他基地来收货的车队。

    徐岑均问出同样的疑惑,赵思明笑着解释道:“别急小徐,集市前几天都是卖货的先到,我们出货的村落会先进行一波小量的以物易物,那些收货的基地或大点的村落都是后面才会来,他们收货啊都是整车整车地收,我们出货也主要是出给他们,他们还会带来小村落无法自产的工业产品,比如蔬菜大棚用的塑料布,还有精盐和耐用的铁器、兵器等。”

    赵思明带着赵家村的人在其他摊位上进行交易。

    方祈祺不感兴趣,就在一边张望着,他看到有一家卖糖葫芦的小铺,铺子看上去有点年份,不是临时搭建的,应该是基地本地人,他随手扔了一颗二阶晶核给店铺老板,拿了两串糖葫芦,自己叼着一根,另一根塞到徐岑均嘴里。

    店铺老板喜笑颜开,这个小型基地的居住年费是50颗二阶晶核或120颗一阶晶核,糖葫芦不值钱他也就趁集市的时候坑坑外来人,这一下就相当于白得了一颗二阶晶核,他立刻知无不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