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到你当初大婚之时什么也没给过你,我才会想着替你争取温怀瑜的婚事作为补偿,可你怎么不明白母妃的苦心呢?”

    云苓听笑了,是真的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皇贵妃有些挂不住脸面,压着怒气问:“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云苓说出了一句发自内心的感叹,“我只是在感叹,您的厚脸皮程度令人叹为观止,我甘拜下风。”

    皇贵妃极力压抑的情绪顿时绷不住了,怒道:“大胆!竟敢对本宫出言不逊!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,你想把温怀瑜嫁给瞎子,到底是为了补偿他还是别有目的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
    云苓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,似笑非笑地与皇贵妃对视。

    “清平郡主是忠臣遗孤,出身清贵,又琴棋书画和女工样样精通,连太后娘娘都夸赞不已,本宫为壁城争取亲事,怎么不是为了补偿他?”

    皇贵妃说着,余光忍不住掠过云苓的脸,心情复杂。

    今日本想再来争取一番的,那料竟听楚云苓说她脸上的胎记已经被武安公治好了。

    同样是女子,她知道这样一张脸的杀伤力有多大,难怪萧壁城闹着非她不可。

    “御之都已经二十了,婚事还没着落呢,温怀瑜郡主那么好,你怎么不让他娶?”

    云苓轻轻一笑,毫不留情地揭穿皇贵妃。

    “您不过是看不上温怀瑜,觉得她不够资格做燕王妃,可御之的腿还没好,让她做燕王侧妃又不妥。思来想去,不愿皇后娘娘那边如意,这才想推波助澜,把温怀瑜塞到靖王府里。”

    这些年来,后宫中最大的两个派系就是封皇后与皇贵妃。

    她们一个是左相嫡女,一个是右相嫡女,打从还没出阁那会儿就开始较劲了,十几年来互扯头花,从宫外斗到宫里。

    “毕竟在您看来,怎么不能便宜了封家,是不是?”

    萧壁城大抵明白皇贵妃主动掏钱给他娶侧妃的动机,昭仁帝手里没钱,要是让封皇后掏银子,那温怀瑜大概率会进封家大门。

    他心里清明,面上没什么表情。

    皇贵妃的脸却涨成了猪肝色,后宫那些事儿大家心里都知道,但没有谁会这么直白地摆到明面上来讲啊!那不是缺心眼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