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,斑驳地洒在厅堂中。

    谢枕玉全身都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,眉眼淡若画,白衣出尘。

    容湛夫妻问起他为何出家,双方都客套寒暄了几句。

    “不过是倦了俗世纷扰,想图个清静罢了,如今我也算得了无牵挂,比做官时自在悠然许多。”

    容湛浅饮一口清茶,“难得你我有一天能如此心平气和地相坐而谈,不必为政事争辩不休,甚好,甚好……既如此,便在府上多留几日吧,也好让我和君君尽一份地主之谊。”

    三人会面时,起初厅堂内的气氛还有些凝滞尴尬,随着交谈片刻后倒是慢慢缓和下来。

    第一眼看到谢枕玉时,容湛本能地黑脸皱眉。

    倒不是因为当年的感情私怨,毕竟在那场爱情战争中,作为胜利者的他连孩子都长大了,没必要再芥蒂。

    双方之所以合不来,更多原因还是在于后来的政事往来。

    容湛作为云苓钦定的银行行长,关于宝钞的发行、利率浮动调整,等等相关新政的变动都是由他负责。

    牵一发动全身,在中原三国被紧密捆绑的情况下,每次商议共事的地点都轮流定在各国京城。

    容湛自然少不了与谢枕玉频繁接触,两人为了各自王朝的最大利益,没有哪次不针锋相对的,不欢而散更是常态。

    现在没了矛盾冲突,他反倒有些不习惯跟对方正常相处了。

    对于容湛的招待,谢枕玉也欣然应下,并未拒绝。

    顾君霓问他,“小锦那丫头这一路上到底闯了多少祸,没给你添麻烦吧?”

    提到容锦,谢枕玉脸上不由自主地有了一丝笑意。

    “祸是闯了不少,但麻烦都落在了她自己身上。”

    他把容锦的经历更仔细地交代了一遍,帮助夫妻二人了解全貌,言语中又多处为其开脱,方令顾君霓的怒火和担忧都平复不少。

    “那白氏少主强硬执拗,锲而不舍地跟了一路追到京城,估摸这两日就会上门寻来,你们且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
    顾君霓揉了揉额角,“全怪我们平时太娇惯小锦,养出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凡事不懂思虑后果,怕是要让你看笑话了。”